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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第39节(2 / 2)


  她又伸手去拉柳催雪,“这个就是小雪吧?我早就听说你了,想吃这个是不是?拿去拿去,去旁边那水潭里洗洗再吃……”

  柳催雪飞快道了谢,拿了三个梨去洗,回来分给阮芽和红阿婆。

  他记恨衔玉打了他的手,故意不给他洗,还在他面前咬得咔吧响。

  衔玉懒得搭理这傻子,纵身跳到树上,他心里有事,没心思跟他吵架。

  红阿婆慢条斯理在石桌上铺了一块绿绒布,方才自药箱中取出脉枕,“别看阿婆只是一株板蓝根,虽比不得灵芝人参雪莲那样的高贵品种,可板蓝根这样随处可见的药材,才是人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外风寒,内发热,头痛咽痛,都离不开板蓝根,知道吗?”

  阮芽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但因幼时玩伴二狗子常年卧病在床,闲来无事也常上山帮伙伴采药。

  她乖乖把右手搁在脉枕上,“知道,穷人家吃不起人参雪莲,板蓝根遍山都是,有求必有应。”

  红阿婆怜爱摸了摸她的头,“乖囡乖囡,小嘴真甜。”

  架势摆开,红阿婆起身净了手,搭脉看诊,指尖生出几根白色根须将阮芽手腕包裹,闭上了眼睛。

  柳飘飘好奇蹲在一边看,不敢出声打扰,衔玉轻飘飘落地,站到阮芽身后。

  红阿婆五百年修为,医术了得,早年在外游历时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但阮芽这样的症状,她却是头一次见。

  衔玉说她心跳异常,没有痛觉,起初红阿婆不以为意,先天心衰和无痛症嘛,虽然都是挺罕见的病症,却并不致死。

  心衰忌过度劳累、忧思,无痛症只要定期看诊,注意别受伤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仔细脉诊后红阿婆发现,她并非是心衰,而更像是无心。普通人的心跳哪能一成不变,永远保持规律,就像制作好的更漏,一分一毫都不偏差。

  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无心之人,岂能有活?

  红阿婆紧闭双目,伸手虚虚点在她心口的位置,荧光凝聚成雪白的根须,阮芽好奇看着那些细嫩的根系穿透了衣料,凉凉贴在她皮肤上。

  她惊惶地回头,衔玉握住她双肩,将她身体轻轻往后倒,“别怕,靠着我。”

  柳催雪跪在她脚边,捧住她双手,“丫丫别怕。”

  她终于敢放松身体,倚靠着衔玉,任由根系遍布全身。

  红阿婆平静的眉眼渐渐变得严肃,眉峰微皱,衔玉并非完全信任她,时刻都在注意她表情变化。

  老太婆若敢耍花招,一尾拍死她。

  许久,不出衔玉所料的,红阿婆睁开眼,“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当然了,她的护身结界,只认可他一个人,你能看出来才是见鬼了。衔玉在心里哼哼,因她身上只对他的这份特殊感到得意。

  红阿婆长长叹气,“真是怪哉,怪哉。”

  不过也并非全无收获,红阿婆略一思索,“没有心,却有心跳,还能像你这么活蹦乱跳……我只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替代。”

  “古籍记载,海外仙鹊岛上有仙心石,乃太古时白鹊仙死后的身躯所化。取仙心石,每日一滴心头血喂养,九九八十一日后,仙心石吸饱了血,颜色由白转红,镶入心房,便能暂为替代人心。

  “当然,这也只是传闻,仙心石究竟有没有这么神奇,阿婆从未见过,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月华之心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月华嘛……”

  红阿婆沉吟,眉间凝聚起浓浓的忧愁,“世上再无月华。”她抓起阮芽的手,还欲再探,“也许真是仙心石?可那只是石头,就算装了仙心石,也不可能……”

  她抬手抚摸阮芽的脸,“你是活生生的人呐,生得那么漂亮,又乖巧懂事。人失了心,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怎么可能呢?”

  阮芽神色淡淡,抬头看看衔玉,又看看脚边的柳催雪,觉得这事也用不着对他们隐瞒。

  “阿婆没得说错。”她戳了戳自己的心窝窝,“这里装的就是仙心石,我天生没有心,仙心石是我阿娘给我装的。”

  衔玉大为震惊,“仙心石?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她傻笑,有点心虚,低头对手指,“那,你以前也没问啊。”

  第37章 你不懂的,我来教你……

  心者,中也;心在身之中,《诗序》有言:情动于中。

  红阿婆说无心之人,不懂感情,阮芽不认同。

  她并非完全不懂。

  离开娘亲时,和与苗苗分别时的难过都切实感受到了,对衔玉的依赖和柳催雪的疼爱亦然。这些难道不是感情吗,她已经在很努力学习。

  回去的路上,她情绪并不高,左手牵着衔玉,右手牵着柳催雪,默默走出一段路,驻步,低头盯着脚尖。

  “衔玉,谢谢你带我来看病。”

  她抬头看他,“可我真的没病。”就算有病,也不是随便开个方子喝两副药就能好。

  红阿婆看了半天,还不是没办法,只能让衔玉注意别让她受伤流血。她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也不需要喝药。

  她松开手,独自往前走,因自身与周围人的不同,感到无奈和孤寂,心中升起小小的难过。

  可这份失落不也正说明,她是有感情的吗?

  哪怕它十分微小。

  头顶那对假狐狸耳朵耷拉着,长长的狐狸尾巴从裙下探出指长的毛尖尖,随她脚步左一晃,右一晃。

  衔玉怔怔看着,看那对瘦弱的肩膀瑟缩颤抖,他抿紧唇,快步上前,与她相对而立。

  “我不是说你有病。”衔玉弯下腰,与她对视,将她双手紧握,“我只是担心你,你上次突然就晕过去,让我很害怕。丫丫当然有感情,所以我的心情你一定能理解,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就像你因同苗苗的分别难过,我也会因害怕失去你难过,我担心你,我想让你好好的,我想了解你,才知道该怎么样对你好,你明白吗。”

  衔玉不喜欢藏着掖着,他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丫丫本就迟钝,他再不说清楚,让她怎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