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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美人第42节(2 / 2)


  李嬷嬷想再说些别的,但隔着帐子也感受到萧邺身上的冷意,她顿时噤了声,垂着头出去了。

  李嬷嬷一出去,里卧又安静了下来,室内只剩下塌上的扶玉,站着的白发老头和竹溪,还有萧邺自己。

  萧邺抚摸着扶玉的手背,拧着眉宇又问白发医者,“再等半个时辰,能醒过来吗?”

  白发老头略微迟疑了一下,语气肯定,“世子还是快快去往宫中,不说半个时辰,便是一个时辰,怕都不能醒转。”

  白发老头和竹溪眼观鼻鼻观心,就等着这句话出效果,灭了萧邺想带扶玉进宫的想法,但英隽的男子一声不吭,一步不迈,仍旧坐在塌上,分毫没有离去的心思。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时辰,期间白发老头和竹溪大眼瞪小眼,两双眼睛无聊地都快斗鸡眼了,萧邺终于起身,从帐幔中走了出来。

  萧邺先是看到了白发老头。

  萧邺一下子便想到白发老头身上的奇怪之处,比如他带了两个徒弟来候府,但一日后,女弟子莫名其妙消失,只剩下一位男弟子。

  对此,白发老头的解释是,女弟子接到医馆来信,便匆忙回去了。

  这个说辞很没有可信度,但因着白发医者的好名声,府上人便纷纷信了。

  萧邺当日问过府上门房,说是没有看见女弟子出府,这样一来,事情便有些悬疑奇怪了起来。但萧邺当时忙着布置鱼饵钓淮阳王这只大鱼,空不出手来调查此事,放着放着就给忘了。

  当日白发老头自请入府教授学徒,今日正好是半月之期,是白发老头离府的日子。

  眼见着白发老头要出府,而府上风平浪静,并无任何问题,萧邺终于打消了自己的那点疑虑。

  他对悬壶济世的医者从来都是满怀敬意的,说话便也客气上许多,“听说虞大夫今日便要启程离府,晚辈这厢有事缠身不能相送,还望虞大夫一路平安,往后山高路远,有缘再见。”

  白发老头笑眯眯,是一副老顽童的性子,“以后有机会一聚,我们一起吃酒哈,我还没有跟你这个小辈大饮一场过。”

  眼见着师父犯浑,竹溪在白发老头的后背拧了一下,老顽童啊了一声才恢复正经。

  竹溪以为自己做的小心,却不想被萧邺收在眼底,萧邺撇了轻絮一眼,心道,莫不是这丫鬟侍奉不力,扶玉怎么会滑水摔得昏迷不醒?

  做事真的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心底不满,语气便冷酷了许多,萧邺对轻絮道:“等扶玉醒来,自己去领罚,二十杖。”

  起初一听完,竹溪的心颤了一下,而后想到今日便要走人,哪里罚的到自己身上,心里便也就轻松了下来,但她仍旧摆出惶恐的模样,应下这惩罚。

  萧邺又对白发老头道:“虞大夫可要现在就离去?”

  白发老头如梦初醒,“对,我现在就得要去收拾行李,晚上离开前看一场绚烂的烟花晚会,便要离开京城了。”

  双双送走萧邺和白发老头后,竹溪走回室内。

  扶玉半睁开眼眸,见来人是竹溪,且再无别人,一直阖着的眸子这才睁开。

  装睡装得久了,也是很累的,但她怕外面还有人,是以不敢出声,于是半直起身向竹溪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眼见着竹溪正要过来,却突然停了脚步,竹溪顿在原地,大喊一声,“世子,你不是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是有东西落下吗?”

  竹溪这话喊得及其大声,扶玉心知这是在提醒自己,于是连忙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盖上薄被,恢复塌上先前的样子。

  这大声的话语,让萧邺又不满地撇了轻絮一眼,“说话不必如此大声,往日的礼仪教导都忘了吗?”

  竹溪没有说话,只是跟在萧邺的身后,跟着他进入室内,看着萧邺又坐回了塌上。

  这一瞬,竹溪的心一个咯噔,她怕萧邺不走人。

  扶玉也是。

  摩挲手背的温暖,让扶玉很难不当成男人的灼热目光,她知道萧邺此时一定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说不定心里头还想着带她去他和别的女子的赐婚现场,真是个狗男人。

  眼睛看不见,但扶玉的耳朵还是听得清楚的。

  她听到萧邺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几句,声如蒙蒙细雨,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

  “不知为何,一走出问辞阁,我心底便有了一股没有由来的心慌。但回到这里,感受到你的浅淡呼吸,忽然便安心了许多,想来这股心慌是因你而起。你可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时,我要看到醒来的你,将绣好的香囊给我。”

  扶玉心里不服气,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叫人绣东西!

  我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好吗。

  言罢,萧邺轻啄檀口,这才从扶玉身上起来。

  扶玉闭着眼,动都不敢动,心口怦怦直跳。

  不受控制地,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所幸,萧邺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离开,转移到了她绣的锦囊上。

  按照萧邺的要求,这锦囊上绣有两片青云和他的小字,不难看出这是新手之作,针线之间多有小瑕疵,但青云巍峨飘逸,其上的“俭之”二字为瘦金体,一打眼望过去,萧邺没有一处是不满意的。

  看了几眼手中的只差几步就要完成的锦囊,萧邺将它放回床头的紫檀木小桌后,又珍而重之地亲吻了扶玉的眉眼好一会才离去。

  “等我回来。”

  站在二层的雕窗前,直到萧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竹溪这才走回到扶玉面前,道:“姑娘,他走了。”

  真的走了?

  真的要走了吗?

  扶玉在心里呢喃。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