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外室美人第46节(2 / 2)


  放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颤抖,扶玉轻声问:“若是吃了滑胎的药物……”

  竹溪就在扶玉身侧,她明白扶玉所闻何事,回答道:“那滑胎之物极寒极伤身,若是喝药打下胎,难保你会没了半条命,没休养上一两个月,很难下塌。”

  扶玉接下话,道:“会耽误回去的行程吧。”

  三个医者都点头说是。

  摸着平坦如川的小腹,扶玉好一会没有说话,她已决定好不要这孩子,那么回药神谷再做这决策也不迟,眼下的正事是回去,怎么让自己耽误了?

  想好后,扶玉蹙眉,淡淡道:“不管留下与否,等到回了药神谷再说,在这多有不便。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今夜便走吧。”

  桃红口中有些涩,唤了声:“姑娘……”

  竹溪也道:“即便是留下,你现在有身子,也不好上路啊。”

  白发老头最厌恶婆婆妈妈,更是个直肠子,道:“她都决定好了,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儿?今夜就走!”

  言罢,他便大摇大摆地往虞隽方才所指的厢房而去,开了门就不见了人影。

  竹溪见师父进去了,连忙跟了上去,如此一来,庭院中只余下扶玉、桃红和虞隽三人。

  虞隽看向扶玉道:“姑娘方才所说之话还是很有道理,我们也启程吧。若是姑娘在途中有所不适,除了师父和师妹,我这个郎中也愿意帮衬上一二,姑娘莫要嫌弃便是。”

  扶玉哪里能拒绝这恳切的言辞,她亦客气有礼道:“在这,扶玉先谢过虞公子。”

  虞隽微微笑道:“我们本是同宗族之人,不必这般客气。”

  此后,扶玉一行人大约用了十日从不见天日的隧道出去,当她们再次见到明媚的阳光和青花翠竹之时,便是一脚踏入药神谷之时。

  许是察觉到母亲并非十分欢迎自己的到来,在这十日间,扶玉再没有感觉到不适,仿佛之前的怀妊是误诊一般。

  药神谷隐藏在层层叠叠又高大连绵的山峦之中,放眼看过去,满目青葱,鸟语花香,简直如桃花仙源一般,扶玉心头大为震动,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自然风光。

  一到药神谷,扶玉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自己的母亲,一想到这,连日来行路的辛苦便不足挂齿了,她回首对身后的白发老头道:“可否现在就带我去见她?”

  虽然没有明指,但白发老头一下就明了这个“她”是谁,他现在累的要死,只想回去睡上个昏天昏地,没心思带扶玉去见人,于是摆了摆手道:“老头子我不行了,不行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也不急着三两日,改天带你去。”

  扶玉哪里能不急,她走回到白发老头面前,原本搀扶白发老头的竹溪便松了手。

  竹溪在擦过扶玉耳侧时,轻轻地说了几个字才离开。

  扶玉了然点头。

  她接上竹溪的工作,一边走,一边温声细语道:“第一次见母亲,说不急是假的,我恨不得现在就到她面前。老师父能否为我破例一次,你若是没有那个心力,也可以让其他人带我去,譬如竹溪啊虞隽,都是可以的。”

  “可以吗?可以吗?”

  到最后,扶玉甚至拿出来许久不用的甜甜声音请求道。

  这把白发老头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连忙改口,“看你那么殷切,等会便让虞隽带你去罢。走走走,让竹溪搀扶我。”

  “谢谢老师父。”

  达成自己的想法,扶玉便高兴撒手了。

  白发老头瞪了好几眼迎面走来的竹溪才罢休,道:“你这个不孝徒,是不是又把我怕女人撒娇这回事宣扬了出去?”

  竹溪否认,“没有,哪里宣扬了?”

  白发老头吹胡子瞪眼道:“那扶玉怎么知道?”

  竹溪乖觉一笑,“这个……那个……我只告诉了扶玉一个人,并未把这事宣扬给其他人听呀。”

  *

  扶玉随虞隽进入了一处岩洞,起初只觉得这岩洞有些凉意绵绵,但越往里走,一阵阵寒气只往身上扑来,一时之间,把扶玉冻的不轻。

  方才她还不明白虞隽为何要让自己多添几件厚衣衫,这下完全明白了。

  岩洞的小口不时逸发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扶玉这会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寒气森森,在这股寒气之外,她还感受到了冰冻一般的滋味,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冰岩窟。

  虞隽在前头为扶玉带路,回头时见她全身缩成小小的一团,他的眼眸微动,停下脚步后,他脱下自己身上最外层也最厚实的那件羊毛大氅,递到扶玉了眼前。

  “穿上。”

  扶玉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她抬眸看向眼前的月白大氅,和如松一般站得笔直的男人,摇摇头。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能随意穿男子的衣衫,她客气拒绝了,“我身上的衣服够了,你自己穿着就好了。”

  虞隽如星亮的眸子一暗,但扶玉正一心看前路还有多远,是以忽略了他略有些受伤的眼眸。

  这岩洞七拐八弯的,外人若是闯进来,定会混乱在这迷宫之中,这一路走来,是耗神耗心耗力,扶玉这才明白白发老头为何不想来。

  两人还在原地杵着,扶玉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时,才发现虞隽还拿着月白色大氅,一眼不错地看着自己。

  离了萧邺这些日子,扶玉已经很久没有碰上这样的目光,她有些不自然地避过虞隽的眼神,找了个话题聊。

  “虞公子,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冷?”

  “你若是不穿这件衣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

  扶玉错愕地看向虞隽,他在自己的认知里,一直都是温润如暖玉的谦谦公子,这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对自己说话,她莫名觉得这话的语气很像她不愿想起的那人。

  虞隽恢复了往日的语气,声音如潺潺细流般,舒缓地能让人安心,“穿上吧。”

  不待扶玉拒绝,他已经将衣裳披在扶玉身上,正垂着头系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