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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第17节(2 / 2)


  薛恕命人将挖出来的金银运走,自己则带着伪造印信和文书等回去向殷承玉复命。

  殷承玉把玩着那伪造的印信,再仔细辨认那伪造盐引,最后果然在印刷墨迹上发现了细微不同。他将东西收起来,叹了一声:“那老道士倒是奇才。”

  难怪上一世,伪造的书信让他都寻不到破绽。

  “人暂时留着,等此间事了,再行处置。”

  说完又想起郑多宝方才来通报的事,又道:“下头来报,说万有良有遣人送了请帖来,那时你不在,郑多宝便叫下头的人说你被孤罚去了柴房思过,还未出来。你别记错了说辞。”

  薛恕应下来,又盯着殷承玉看。

  眸光殷殷,似有期盼。

  殷承玉与他对视片刻,念在他此次立功不小的份上,到底唤了郑多宝进来:“领他去库房,随着他挑几样东西。”又转脸对薛恕道:“行馆里都是下头人送来的孝敬,没什么好东西,回望京后再论功补上。”

  “臣不想要那些。”薛恕却是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殷承玉此时心情不错,便也好脾气地问道。

  薛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想要香料,殿下常用那种。”

  他很喜欢殷承玉身上的冷梅香气,可那帕子上的香味已经逐渐淡了。

  殷承玉闻言有些诧异,在他的记忆里,薛恕是从不喜品香熏香这类风雅之事的。但他既然开口要了,殷承玉也不至于吝啬一盒香料,便应了下来:“郑多宝,你领他去拿两盒雪岭梅。”

  薛恕讨到了赏,心满意足随郑多宝一道退了出去。

  他随郑多宝去拿了两盒香料,又去赵霖处拿了万有良的请帖,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屋里。

  此时已经黄昏时分,夕阳迟暮,夜色欲侵。

  薛恕将请帖翻阅一遍,记下时间地点,便随手扔到了一旁。

  然后才将两盒雪岭梅放在了桌案正中。

  他坐在桌前,盯着两盒香料看了许久,又豁然站起身来,去了浴房——雪岭梅香味清淡,他在外奔波一天,满身浊气,恐会污了香味。

  沐浴之后,薛恕才将郑多宝顺带给他的博山炉摆出来,按照郑多宝所说,细致地将香料引燃。

  袅袅的香气逐渐逸散开来,一开始有些浓郁,片刻之后转淡。那香味清清浅浅,飘忽不定,融入寒凉的空气当中,若即若离盘旋在鼻端。

  薛恕闭眸轻嗅,捕捉与殷承玉相似的味道。

  只是片刻后他就皱起了眉,有些不快地睁开了眼——这味道不对,和殿下身上的味道差了一些。

  他拧眉盯着香炉思索片刻,起身将压在枕下的帕子拿了出来。他低头嗅了嗅,这个味道是对的。只是已经非常淡了,要十分仔细才能嗅闻出来。

  迟疑一瞬,他才将帕子置于博山炉上方,熏染片刻后,他再次将帕子置于鼻端,这才终于满意地笑了。

  清冷冷的梅香里,沁出丝丝缕缕的甜,

  味道对了。

  这一晚薛恕睡的极好,到第二日去赴宴时,整个人都精神奕奕。

  万有良约了他在南川楼吃酒,这已经是第五回 了。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舞姬伶人在侧,还多了一个镇守总兵关海山。

  ——你来我往地试探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要说正事了。

  伺候的侍女上了酒菜,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三人。

  那两人不开口,薛恕也不主动询问,只不急不慢地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万有良方才开了口:“薛监官来天津卫也有半月余了吧?”

  “十七天。”

  万有良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这半个月来,薛监官也都瞧见了天津卫的情形,该知道那拦下御史告状的赵氏实在是血口喷人!”

  薛恕颔首,等着他下头的话。

  果然就听万有良又道:“如今这桩事在陛下面前挂了名,已成了我、成了天津卫上下官员的心病!此事一日不解决,我等一日就寝食难安。大家伙儿都盼着太子殿下早日回朝,还我们一个清白呢。”顿了顿,又道:“ 薛监官当也想早日回去吧?”

  听他提起殷承玉,薛恕眉眼才动了动,放下酒杯:“哦?此话怎么说?”

  见他接了茬,万有良心里就定了,他与关海山交换个眼神,关海山便接过话头道:“太子殿下在天津卫乐不思蜀,也不知何日才打算回转。薛监官才得了圣心,就被派来了天津卫,若是时日拖得长了,怕是陛下又回转心意,一心倚重高公公了。”

  这也是他们拉拢薛恕的一个缘由。

  宦官的依仗无非就是皇帝的宠信,虽他救驾有功,一步登天入了御马监。可圣心难测,他在宫中无甚根基,又出来这么久,难保回去后陛下还记得他这号人。

  在太子回京这件事上,薛恕与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薛恕听出了他们的言外之意,抛出了饵:“可太子并不与咱家亲厚,咱家也劝不动太子。诸位若想太子早日回京,恐怕得从郑公公那头下手。”

  “薛监官这便想岔了。”万有良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让太子回京,也不止这一个法子。”

  “没错。”关海山也附和道:“薛监官掌管四卫营兵士,太子殿下的安危尽系你一念之间。试想若是太子出行时不慎遇到了海寇山匪,受了伤,不就得尽快回京了?”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脸上带着笑,提出的法子却是歹毒的很。

  薛恕脸色倏然沉下来,满身杀意几乎快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