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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赧的同时何昼月心中微松,原来只是这样。

  他想到青鸾殿中方衍过问他的话,反问道:你这是吃醋?

  狂风骤雨倏然一顿,这么近的距离下哪怕是方衍也没来得及遮掩那瞬间的错愕。

  何昼月趁机将人推开:我跟师兄真的没什么,好了,曲殷在外面等你,或是有什么要事。

  方衍神色变换几次,终于又变回了从前的不动声色。

  何昼月暗暗自嘲,方衍怎会吃他的醋,他坐直身体整理衣袖,眼也不抬:身体欠佳,不送了。

  背后传来细小动静,正当他以为方衍要走时,肩膀陡然一沉,连同双臂一齐被死死困在对方怀里,随即颈上传来阵刺痛,令他不自觉扬起下巴,修长的脖颈拉出一道莹白的直线。

  而方衍却不肯放过他,衔着他暴露的软肉在齿间碾磨。

  昼月是我的人,我吃醋不应当?

  *

  仍旧是凤凰林。

  何昼月的热病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只两副药的功夫便恢复如初,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时刻准备迎接着下次病发。

  病好之前他绝对滴酒不沾,再不能闹出喊梦话的乱子。

  他没回重峦殿,有时候方衍会陪他在林中的小屋坐会儿,更多的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一半是为了清净,除了方衍不会有人来此招惹他,另一半是想再多看看这片林子。

  他是真的爱方衍,不然也不至于离开垣怆,毅然决然投身从前不屑一顾的万丈红尘。

  你若无情我便该休的道理谁都懂,可真落在自己头上,要剜去心头血肉来割舍,还是会有些怕痛。

  翻到一半的游记平摊在腿上,何昼月却是再看不下去,他已回不得垣怆,待师叔的事解决后也不愿留在仙盟。

  天下之大,去哪儿都一样,没什么可挑来挑去。

  他将游记合上放去一边,就见把古朴肃穆的古剑自天际疾驰而来,在地面一寸处堪堪停住,随着润元从上面跳下,边热络地跑向他边手指一掐,古剑便化为蓝光凭空消散。

  师兄!我找到治你病的方法了!

  润元之前回垣怆参加师兄的继任大典,这是回来了。

  何昼月唯恐润元跑太快摔着,走下台阶扶了一把:这么急做什么。

  润元乐滋滋道:这不急着回来给你治病嘛!

  何昼月:病先放一放,师兄的

  话说到一半二人表情均是一变,齐齐看向路边那棵凤凰木。

  鬼鬼祟祟躲在暗处能是什么好人,何昼月当即唤出流华,眨眼飞去一道迅猛如电的剑气:滚出来。

  凤凰木后的空气开始扭曲,一道青翠的绿色身影踏上青木砖路,笑眼盈盈:恭喜兄长疾病将愈。

  第14章 计划

  何昼月上前半步将润元挡在身后,漠然道:你来做什么?

  何汐亭从怀中掏出根柳枝状的事物,神情颇为惋惜:这是平冈树百年长出一根的枝桠,可隐匿身形,却不想师兄发现得这样快,看来是没什么用。

  垣怆自第六十三代掌门上任后别的不说,三代下来护短和偏心之风是愈加兴盛,听何汐亭在这儿阴阳怪气,润元呦了声:你跟那烂杈子的颜色倒是怪像的。

  何汐亭也不恼,只笑着问何昼月:兄长向来克己守礼,哪儿来了这么个不积口德的师弟。

  何昼月脸色阴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何汐亭还没见过何昼月这么有攻击性的样子,望着出鞘的流华,很有眼色的见好就收:我此次前来是为向兄长借隐影一用。

  何昼月:你要隐影做什么。

  何汐亭: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兄长百年来都未曾暴露过回何家之前的经历,想必不愿意让盟主知道你与神医谷有关系吧?

  润元瞪大眼睛:你这人也忒不要脸,偷听别人讲话还要以此作威胁?!

  无巧不成书。也不知是顾忌着何昼月的流华剑还是自以为胜券在握,这次何汐亭没跟润元计较,将平冈枝桠扔在地上后很是随意地拍了拍手,谁让天都帮我呢,我本只是想看看平冈枝桠能在兄长这种修为的人面前撑多久,却刚好撞见了意料之外的事。

  我说兄长哪里来的如此深厚的功底,原是神医谷

  润元打断道:我见清霁仙君亲切,又同为修士,叫声师兄怎么了,我的师兄多了去了。

  何汐亭:我怎么看二位之间的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盟主怎么看,你觉得呢,兄长?

  流华剑脱手悬在半空,何昼月寒声道:我觉得,只有活人才能说话

  乌黑的云缓缓聚集,将天色遮得暗了下来,有风穿过重重凤凰木扬起何昼月玄色衣摆,银线绣的雷纹在仅剩的一丝天光下如化实质,翻涌中始终对着何汐亭。

  出窍大能的怒火与威压让何汐亭本能的感到畏惧,须臾间嘴边已渗出点滴血迹。

  人会趋利避害,换了平时他定会转身就跑,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必须结丹。

  只要能结丹

  何汐亭咬牙冷静下来:兄长回何家是为了令堂吧,我记得兄长一直都想让父亲替令堂立碑,只要兄长愿意借我隐影,我会去劝父亲。

  何昼月不答,只冷眼看着何汐亭。

  他就说何汐亭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原来本是打算以此事做交易。

  八岁之前,他是跟着母亲生活的,整日整日听母亲诉说对父亲的思念,直到母亲因病去世,他才被师尊捡去垣怆。

  他和母亲生活的地方有个风俗,人死后要由爱人立碑,而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由父亲替她立碑。

  他不懂母亲的执念,但母亲对何肆的执念他听了八年,哪怕过了百载春秋也始终横亘在他心头,所以他离开垣怆,想去看一看母亲日思夜念的是怎样一个人。

  直白说,他很失望。

  可他尊重母亲的遗愿,想让何肆替母亲立碑,所以为何家出生入死,只是何肆一拖再拖,总是不肯。

  何肆最宠何汐亭,如果何汐亭出面

  流华剑回到识海,狂风骤停。

  何昼月掏出隐影:一月为期,届时无论你事成或否,我都会亲自收回它。

  何汐亭顾不得脸颊坠下的冷汗,尽量平稳的接过隐影:多谢兄长。

  何昼月: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不能说,什么必须做到。

  何汐亭:兄长放心。

  眼看何汐亭带着隐影走远,润元愧疚地垮起脸:是我不好。

  何汐亭得了隐影,不会乱讲。何昼月收回目光,带着润元往木屋内走,说说继任大典吧,还顺利吗?

  润元强打起精神:顺利得很,掌门师兄可英俊了,是那种能带领垣怆千秋万代的英俊。

  何昼月失笑:那便好。

  润元:对了,掌门师兄还向我问及你在仙盟过得怎么样。

  何昼月替润元倒茶的动作一顿,在茶水溢出杯面的那刻及时移开:你怎么说的?

  润元冲他挤眉弄眼,似在讨要夸奖:我说你在仙盟衣食住行样样都好,和宿微宗主亦是恩爱非常。

  何昼月:掌门师兄,有说什么吗?

  润元挠挠头:掌门师兄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