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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 2)

  他斜了凌祉一眼,眼中带了几分厉色。

  凌祉却没在意,只道:前些日子甚是想念,便翻出来挂上了。阿谏若是不快,我取下就好。

  萧云谏冷哼了一声,内里脾气也去了大半。

  想念什么?

  不过睹物思人罢了。

  他心中受用,自然脸上表情也松弛了几分。

  这些日子,我是忙于屠妖大会的准备。他道,不过现下,我人已在你面前,还留着那一副画作甚?

  凌祉听罢,兀自哽了一下。

  他抬眼看向画作的眼眸深深的。

  似乎有什么话语压抑在嗓间,但到底也没说出来。

  萧云谏没留意他的举动。

  只是扬起精巧的下颌,仿若施舍般地对着凌祉笑了笑。

  凌祉神色一滞,眼眸中的慕恋神色叫萧云谏颇为自得。

  自他入无上仙门的那一刻起,这样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自己。

  不论自己是怎般的冷言冷语,都未曾褪去过。

  萧云谏环了手臂,和画上人相差无几。

  凌祉没再言说此事,只是问道:方才听你提及屠妖大会。阿谏,你可有准备好?

  那是自然。萧云谏成竹在胸。

  他为了这个屠妖大会,已经准备了五岁时日。

  那时候他师父遥天真人刚刚出关,他本以为师父会自行主持这百年大会,却未曾想到遥天真人仍是将这个重任托付给了自己。

  他本就代掌无上仙门所有事宜,如今又得了百年一次屠妖大会的主理权。

  一时风光无限,被所有人视作下一届的掌门人了。

  萧云谏拨弄了一下发丝,将半披散的青丝撩到耳后,露出一张洁白的面庞来。

  他五官生的柔和,脸上棱角并不多,一双眼眸如点星般漆黑透亮。

  只是眉宇间,多得是几分凌祉宠溺出来的傲气神色。

  我已巡过了关押那些个妖族之人的牢狱,也确认了屠妖大会场地无虞。他道,师父和众位师叔、师伯的座次也安排妥当。

  他摘下凌祉房中挂着的无上仙门排布图,又一一指给凌祉看。

  他神采奕奕,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地讲了许久。

  凌祉便静悄悄地看着他,听着他侃侃而谈。

  眸色灼灼,好似一辈子也看不够。

  等萧云谏将自己所有的排布都说完之后,已是华灯初上。

  他看着凌祉神情,清了清嗓子,略带着点撒娇意味道:师叔,我有些口渴。

  凌祉忙不迭地为他斟了一盏茶,水还泼洒了几滴在桌上,道:阿谏,仔细烫手。

  即便是脸上淡淡的,却扔在瞧见他尽数饮下之时,眼底多了几分靥足的神色。

  萧云谏便刻意又靠近了几分,温热的气息扑在凌祉的颈侧。

  所幸又见了凌祉诚惶诚恐的模样。

  萧云谏颇为满意。

  凌祉这么多年来,一直虔诚地爱慕着自己。

  为了自己中情毒、堕魔窟,就连修为都失了大半。

  哪能有什么意外,叫他不再痴恋自己?

  他向来喜爱那般将凌祉拿捏在掌心中,把玩他情绪的快感。

  便道:师叔,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回去了,只留在这无境峰陪你,可好?

  果不其然又瞧见了凌祉的满目惊喜,他扬了扬眉。

  微弱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更衬得月色正浓,暧昧无处撒欢。

  翌日春宵毕。

  萧云谏幽幽转醒,他抬眼往上瞧着

  凌祉早已经醒来,只是因为自己窝在他怀中的缘故,这才一直未曾起身。

  他动了动手脚,从凌祉怀中脱出身来。

  眼角驼红,声音嘶哑:几时了?

  未过巳时。

  凌祉见他挪动,便先行一步下了床。

  塌前缠花枝小桌上搁的是一壶昨夜便备好的玉露。

  玉露是雪顶上所采,无上仙门只得了几小瓶,便全给了先头伤重的凌祉。而现下,萧云谏猛地灌了一口,清甜纯甘的液体便全进了他的肚子里面。

  长鲸吸水般,半分可惜也无。

  末了,他还撇撇嘴:凉了些。

  凌祉本欲用灵气为他温热,却被他制止住了,道:师叔倒也不必麻烦了。算算时辰,我也该奔着屠妖大会的场地去了。

  凌祉便收了灵气,道:好。

  似是什么都听他的一般。

  萧云谏裹了外衫,将身上痕迹悉数掩去。

  因着今日晌午过后便是屠妖大会,他昨日便也没闹得太过头。

  只是他挪动了两步,仍觉腰上有些酸涩,懊恼于昨日自己的一时兴起。

  凌祉立马揽住他的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问道:阿谏,可有什么不爽利的地方?我昨日,万不该

  千不该万不该,师叔也做了。萧云谏摆摆手,只当给自己做个坦然模样,不过各取所需罢了,舒爽的不止师叔一人。

  各取所需。

  这字字诛心,直戳的凌祉遍体鳞伤。

  凌祉眼神黯淡了几分,正巧叫他看了个真切。

  他不甚在意。

  不过说了句事实罢了。

  他同凌祉并不一道前去,他要先行去率弟子将妖族领到大会的台子上面安置好。

  凌祉便从朱漆衣架上取下一件月白色勾云纹大氅替萧云谏披上,又替他篦去了垂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

  他道:昨日刚下了雪,今日会更冷,大氅记得系好些。

  好。萧云谏随手拨弄了下大氅系带,随意地朝着凌祉鞠了一礼,师叔也早些到,算是为我镇镇场子。

  凌祉依言,又问:当真不用我陪你同去?

  萧云谏摇头。

  他目光又扫到那墙壁上挂的画作,还是未曾取下。

  凌祉这便又是不将自己的话语搁在心上了。

  非要弄这么一出,故意来碍自己的眼?

  萧云谏撇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转头便出了修竹阁。

  又是来时的青石板路,今日雪已化,留的地上更是湿漉漉的。

  他嗅着大氅上隶属于凌祉的淡雅味道,心中愈发恼羞成怒起来。

  他正欲将大氅随手掷到地上,可看了看脚下的泥泞,还是顿住了动作。

  他朝着一旁的洒扫弟子招了招手,自然有人上前行礼道:大师兄,可有何事?

  他将大氅摘了下来,随意又恶狠狠地塞到洒扫弟子手中,道:去,拿回还给凌祉。

  洒扫弟子应声接了过来。

  萧云谏瞥了一眼洒扫弟子离去的背影,思忖片刻,还是问道:昨日那两名弟子呢?

  洒扫弟子答:两人昨日似乎受了惊吓,今日便告假了。

  萧云谏一听,便知晓是自己昨日丢的那个静音诀所致,心中顿觉懊悔。

  可他面上不表,只道:行,我省得了。

  顿了顿,又言语:就同凌祉说算了,也不必说了,你去就罢了。

  他长吁了口气,回自己所居住的无定峰换了身衣裳,便行去了屠妖大会。

  屠妖大会虽说上一句大会,可如今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大多灵修也并不执着于斩妖除魔这件事。

  不过只是无上仙门百年来的传统,依旧尊着选取一两个妖族开刀罢了。

  也不斩杀,只摘取他们的妖丹,让他们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

  萧云谏同这个宗门的长老谈笑两声,又同那个峰派的掌门寒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