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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之中,可一双眼眸却如星河落入般明亮。

  即便□□那般普通,小二却仍有些呆了神。

  小二怔了片刻,便被青鳞的响动吸引了过来。

  他忙道:我送您回房间吧。

  青鳞点点头,只道:千万不要同我那位同伴言说此事。

  小二点头哈腰地应了,转头就将此事与后厨说了。

  而后传的风风雨雨。

  凌祉寻了萧云谏一日,刚一归来,便听见食客交头接耳:

  客来居听说住了个挺厉害的哑巴,一巴掌就将人家小公子抽了出来。

  可不是吗?听闻人家小公子都摔吐血了,差点没缓过来。

  当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

  凌祉心下一动。

  他们说的是青鳞与那位他安排住下的书生?

  他思忖不及,便拎着息雨上了楼。

  敲响了青鳞房门许久,青鳞才红肿着一双眼眸开了门,有些惊喜道:凌、凌峰主,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再也不愿理会我了。

  凌祉念及昨日萧云谏之事,神色一顿。

  可到底萧云谏也是离开也是因着自己的缘故,怨不得旁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可伤到何处?

  你知道了?青鳞身子一晃,勉强扶住,我让小二不要说的。

  凌祉不言,心中却是浮上了一股异样情愫。

  他问道:他缘何推你?

  青鳞摇摇头,垂下眼眸细声细气地道:不知。只是店中人多,小二脱不开手,我便帮着送了药

  凌祉又问:仅此而已?

  青鳞瞪大了双眸:你不信我?你若不信我,我愿与他对峙!凌祉

  凌祉叹了口气:不必了。

  他有些待不下去了,窒息的感觉笼罩着他。

  随便胡诌了个理由,他便出了门。

  还未曾下楼,便见到那哑巴书生开了门,似乎探着头在瞧些什么。

  不知怎的,他愈发瞧着那姿态、身形像极了萧云谏。

  他揉揉眼睛,是他想多了。

  他的阿谏,又怎会再愿见自己呢?

  他的阿谏。

  凌祉茫然失措。

  萧云谏也打眼瞧见了凌祉。

  他有些慌乱,却在对上凌祉眼眸之时,仍是朝他点头示意。

  凌祉快走两步到了他身侧,半个字也未曾提及青鳞一事,只道:无上仙门已有弟子出发。待明日,便会抵达坪洲府。

  萧云谏点点头,对他行了个礼。

  他们一人站于屋内,一人立于门外。

  相顾无言。

  只一人无法开口,而另一人不知所言。

  终是萧云谏顿笔写下:你是为了我推那人出门而来的吧?我只一言,我未曾做过。

  凌祉颔首道:我信你。

  信他?

  怎会是信他?

  他从前连萧云谏都不信。

  怎会信自己这个不过认识一日的陌生人?

  萧云谏百感交织,不知所措。

  第20章 觉察

  萧云谏心中一时间宛如打翻了所有调味料。

  五味杂陈。

  他知晓凌祉先去了青鳞处核问。

  却未曾想到,凌祉竟是不信青鳞所言的。

  他可否当做,凌祉也怀疑起了青鳞?

  他只肖这般思索,却不敢多虑一分凌祉是为了自己。

  萧云谏那个自己。

  他心下有惧怕,却是迟疑许久,方才写下:他不是你所

  所爱之人吗?

  只他再没有勇气,滴落的墨水洇染了整张宣纸。

  他还是未曾问出口来。

  他终归将满腔的疑虑化作一声叹息。

  哀哀切切随风而散,就连凌祉都没听见这哑巴慨叹了一声。

  凌祉多瞧了几眼萧云谏的字

  即便是左手写的,也是工整端秀、行云流水的。

  想来他好似从未见过萧云谏左手写字。

  凌祉一怔。

  却是在心中暗道,怎么又瞧着这书生忆起了萧云谏。

  可分明他们二人间却有许许多多的巧合。

  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凌祉敛下自己那些期期艾艾的心思,又问道:你缘何那般担忧于他?对于你,他本该是陌生之人。

  萧云谏一愣,霎时间不知该如何编个理由来作答。

  到最后,仍是抿抿嘴,半真半假地提笔写下:前几日,他救过我。

  又是救过?

  阿谏也说,那炎重羽救过他的命!

  凌祉未言,萧云谏便又写道:那时,他身侧还未曾有那位天青色衣衫之人。我被店家欺辱,是他替我解了围。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他是个好人。

  世间善恶,本就是相对而立。

  即便是那些满芳楼的那些个蛇妖们,他们的初衷也是为了替可怜女子讨回公道。

  可用错了法子,又威胁囚禁了萧云谏。

  这便是大大的恶了。

  凌祉默然,穿堂风将他宽大而又单薄的衣袖吹拂。

  暮色沉沉,红日坠入远山。

  炎重羽仍是未有消息。

  凌祉也依着萧云谏提供的大概位置,寻到了郊外那处位置。

  草色枯了一半,是有炎重羽焚火的痕迹。

  而剩下一半,也能瞧得出来,蛇行曾在此处蜿蜒而过,将枝叶压乱。

  凌祉蹲下身去,摸了一下杂草的高度。

  约莫估算了下那蛇妖们的修为体型,又细细甄别了那日来擒,到底有多少人出动。

  他沿着草丛一路向着坪洲府方位而去。

  却打眼瞧见了一处松动的土壤。

  握在手中的息雨,好似悲鸣般地出了声。

  整个银白的剑色上,笼罩着一层悲怆的薄黑。

  骤然便是电闪雷鸣。

  方才还方晴的天,却是要在此刻瞬时雨滴倾盆而下。

  凌祉怔怔地望着那小土包。

  他知道,里面埋的是聆风。

  息雨最在意聆风。

  不是因着它们两个生从一块同源命石。

  只是为着这一百三十年间的相伴之情罢了。

  霹雳划开了整个夜幕,照如白昼。

  雷声混着息雨的哀鸣。

  凌祉骤然惊醒。

  他所追寻的是天边明月,是可望而不可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