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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2 / 2)


  这般急迫,不就是因着扶英的缘故吗?

  恐怕想见他的也并非是天后,而只是扶英吧。

  青鳞瞧萧云谏脸色平和,并不难看。

  又多了几分目光抛在凌祉身上,问道:神君,事情可是解决了?

  萧云谏只当他说的是顾铮一事,便点点头:梦神已帮我了了此事。

  青鳞长松了口气,笑意盈盈地说道:那便好。

  他生了一张哪里都小巧,独独眼睛大的脸。

  像只未开蒙的小鹿一般,水汪汪地看向萧云谏。

  萧云谏每每见他这般,都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好容易梳得光洁的发丝。

  青鳞也报以羞赧一笑。

  凌祉的眼睛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直直地戳进心里。

  炎重羽、青鳞便是挨近萧云谏的所有人,都叫他心中仿若巨石滚过一般。

  胀痛得要命。

  但他又有什么权利、什么立场去嫉妒?

  他不过就是个负心寡义之人。

  他又凭什么!

  萧云谏揉了揉鼻尖,通红着说道:那便去吧,总是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这话是说给青鳞听得,更是予凌祉的。

  青鳞颔首笑道:重羽还有停云殿的要务需忙,便我招个云,陪神君同去。

  萧云谏皱了皱眉:可凌祉不能腾云。

  青鳞诧异道:神君,天后娘娘未曾传召于他。

  但我二人仍是捆在一处,分开不得十尺。萧云谏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亦是不想叫他随我同去,可却也无法。

  青鳞一怔。

  此刻才是反应了过来,方才自己所问非萧云谏的所答。

  他微微垂下头,答道:是。

  仍是凌祉与萧云谏御剑,青鳞在后腾云跟随。

  亦步亦趋地跟在萧云谏身后,青鳞目光中却是掩藏了一股子莫名而来的气恼。

  他家神君好容易躲开了凌祉这个渣滓。

  怎得又和他捆在了一起,不能分开。

  这便不是又要神君再与凌祉重归于好吗?

  他二人在梦境中的十七年,已是感情缓和了许多。

  恐怕再不虚多时,依凭他家神君的性子,便会对凌祉心软得一塌糊涂吧。

  这便是最最的不好。

  他定是要寻炎重羽,共同论出个法子来的。

  不过转瞬就到了天后的宫殿外。

  神侍迎了萧云谏入内,青鳞毕恭毕敬地立于殿外,候着萧云谏。

  神侍拦下凌祉,道:天后娘娘只召了风神殿下一人,劳烦您于殿外稍候。

  凌祉还未开口,萧云谏便出言道:他同我一起。

  神侍见萧云谏神色坚定,便也不好多加阻拦,只让了路出来。

  瞧着凌祉亦步亦趋地跟在萧云谏身后,一同进了天后的寝宫。

  萧云谏猜得没错

  想见他的不是天后,而当真是扶英公主。

  扶英公主如今恢复了本来面貌,恰如春桃般艳丽明媚,却是叫萧云谏有些陌生了。

  因着采涟用了许久她脸的缘故,萧云谏皱皱眉头,半晌才躬身行了个礼。

  扶英公主见萧云谏神色,先是一怔。

  继而却是叹了口气,又弯起眉眼,笑着上前便要挽住萧云谏的臂膀。

  萧云谏微微侧身。

  可瞧见扶英落寞神色之时,却是又心软了几分。

  扶英挽上了他的臂膀。

  就如同没有梦境中事一般。

  他没看凌祉,便也知晓凌祉灼灼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落在扶英挽着自己的那条手臂之上。

  扶英瞥了一眼凌祉,只撅了撅嘴唇,说道:云谏,他怎会在此处?他不是那魔帝的谋士吗?

  萧云谏也没太多解释,不过说了他与凌祉间梦子诅咒一事。

  只他提及梦子之时,扶英的神色变了明显。

  他知晓扶英没有忘却梦境中发生的时候。

  但扶英却也说道:若我出了梦境,有得选择我不会害顾铮一丝一毫,更不会为了陆晏而对顾铮那般不留情面。甚至说,如果是现在的我,不会有陆晏的存在。

  她说得字字情真。

  萧云谏信了八分。

  毕竟是因着梦境中欲望的扩大,才使她成了那副模样。

  她如今还是自己所熟识的扶英。

  萧云谏抿着嘴,笃信了这一切。

  他不禁回首看向凌祉

  凌祉面色冷若冰霜,可看着自己的那一双眸子里,总是含着一团旁人拥有不了的火焰。

  凌祉没有言语。

  可他好像已经已经说了全部萧云谏所想要的答案。

  萧云谏舒了口气,说道:扶英,是因为我的过错。是我让梦神加大了你的欲望,有些事情,并非你的抉择。

  扶英却摇摇头:不。你只是加大了欲望,可若我本心未生,便不会如此。只是如今的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那时的我,被贪念冲昏了头脑,被偏爱击溃了防线,我做出的事情,皆非常理。

  她垂下一双灵动的眼眸,缓声说道:我为我在梦境中所做的一切道歉。是我对不起顾铮。

  萧云谏再也没有耐住,他阖上了双眸。

  却是感受到了凌祉握住了他的手。

  有些冰凉的触感,却是紧紧的力度。

  从前也是这般,凌祉予了他面对一切的勇气。

  现在仍是叫他这个堕魔之人,成了他此刻的主心骨。

  好似在那一刻,他看到凌祉为了自己而死。

  便是没那般在意自己心底里的恨意了。

  他松了一口气。

  心底也轻了不少。

  一切烟消云散,又拨云见日。

  金乌总是像今日这般,没有云朵掩盖地挂在天边。

  洋洋洒洒地落下金晖,温暖了一切。

  许久,萧云谏方才又展颜道:铮儿他现在很好,在梦境中和他所爱之人、爱他之人,永永远远地生活在了一起。那是他所求,亦是我们所望。

  扶英默然立于一侧。

  紧咬着下唇,不松开。

  天后听了许多,却也不那么明白。

  只揉着额角,瞥了凌祉一眼,问道:你二人,当真不能分开超过十尺?

  萧云谏颔首道:正是。

  天后思索片刻,干干脆脆地一挥手,将凌祉背对着他们,又在凌祉周遭下了一层隔音罩。

  她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这般他便听不见,又看不见我们说了什么了。

  萧云谏舔了舔嘴唇。

  他其实想要告诉天后

  即便是凌祉知晓这一切,也不会同魔帝恕霜提及一个字。

  可思索片刻,仍是未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