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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楚(2 / 2)

  秦飞霜闻言顿了一顿,突然平静地问道:“三哥,你跟我说实话。这门婚事是他自己同意的吗。”

  沈寒潭不敢正面回答,躲闪道:“霜妹,他愿意回来不就表明他的意思了。咱们儿子啊,知道孰轻孰重,是真的长大了。”

  秦飞霜欣慰地看了一眼已经能看见的马队,说道:“是啊!孩子大了。”

  下一刻,沈寒潭大步流星地拱手迎上前去:“长河兄,久别了。”

  一位身量魁梧,方正国脸的中年人走在马队的最前列。眉头因为常年的紧促已经有了深深的刻痕,颧骨凸起鼻梁高耸,唇上与方形下巴上已然长满了络腮胡。

  这中年人远远拱手,朗声笑道:“贤弟久等了。”

  他身后马背上正坐着一位窈窕的姑娘。一把弯刀悬在腰间,一块轻纱云遮面容,额间点着一枚精巧的红莲,头上的金钗颇具西域之风,但同身上的大红色华服遥相辉映,相得益彰。

  传言天虹教当年奉“红莲业火”为教中圣物,即使如今天虹教分崩离析,但从这女子的装饰来看,天虹余风尚存。

  孤云堡众人纷纷下马寒暄,顾长河大笑:“一年未见,贤伉俪风采依旧,让愚兄着实羡慕啊。”

  沈寒潭疼老婆已经疼得中原武林人尽皆知,几乎每个人见到这二位都会拿这件事出来说道说道一番。

  秦飞霜笑道:“顾堡主有云烟这样的女儿,才叫我们夫妇二人羡慕不已啊。”

  顾云烟盈盈敛衽,乖巧伶俐地答道:“伯父伯母,云烟有礼了。”

  沈寒潭哈哈大笑:“以后就该改称呼了!长河兄,请入庄内一叙。”

  山庄众人立刻上前,将孤云堡众人的马匹行李接过,带入庄中。顾长河走了两步,突然问道:“我听闻秦箫侄儿不日将要归家,如今可是还在路上么?”

  他们这次千里迢迢来到陈州,就是为了解决已经拖了三年的事情。

  若是沈秦箫依旧不在,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太白山庄势大不假,可他的女儿顾云烟自小没娘,自己心疼得恨不能给他摘天山雪莲撕着玩儿,可不是嫁过来受气的。

  沈寒潭僵了一下,尴尬答道:“犬子得知长河兄携爱女将至,星夜兼程从天山回来,今日寅时方至。一路风尘不便见客,正在后院整理,失礼了。”

  顾长河的面色立刻由冷转暖,连声笑道:“不妨事,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他揽过沈寒潭,将北方人的豪迈一展无余:“走!”

  “刘叔,醒了醒了!”徐行冲着因为强逼真气面色通红的刘恪言叫道。一只手护住沈秦箫的心脉,一只手伏在他的脊背。

  刘恪言收了掌力,擦擦汗道:“五年不见,阿箫体内内力倒是雄浑若此,竟与我不相上下了。他璇玑穴内真气浑厚,定是练功气门之所在。”

  酒气自指尖逼出。徐行一边给还处在迷蒙阶段的沈秦箫擦手,一边发自内心的高兴道:“我就知道他说什么剑法荒废都是迷惑我,过几日一定要跟他拆上几招。”

  “你啊!你多跟你爹学几招才是!先把他衣服扒了,一身臭气。”刘恪言站起身,唤外面早已经等着的下人:“衣服拿进来。”

  一堆下人拿着去味儿的柚子皮与脸盆进来,徐行手忙脚乱地给沈秦箫换下衣服丢给下人,顺道数落沈秦箫:“我的老天爷。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可着我娘捣鼓的那酒喝!那是给人喝的吗!”

  醉酒的阿箫很是听话,即使现在醒了也安安静静坐着,任他们从头到脚的摆弄,乖巧极了。

  徐行叹了一口气,双手使劲拍他的脸,大声吼道:“阿箫!起床了!你要见你媳妇儿了!”

  “见媳妇儿”这几个字犹如一个惊雷炸在身上,瞬间就将已经换好金边皂色正服的沈秦箫炸醒了。

  “……阿行。”沈秦箫捉住徐行给他理褶子的手:“我自己能来。”

  一身皂色的华服俏公子站起身来,对着刘恪言说道:“刘叔,带我去前厅吧。”

  刘恪言很是赞赏地给徐行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松开了扶住他的手:“所有人都等着,阿箫,今日可是你的主场。”

  沈秦箫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省得的,走吧。”

  “阿箫!!?”

  刘恪言刚走出房门,身后“咚——”一声传来,立刻吓得他搀扶住了捂着额头眼泪汪汪的沈秦箫。

  徐行扶额:“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沈秦箫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愣愣的僵立了一下才对着刘恪言摇摇手,拍拍自己的脸立起身来道:“不妨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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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醉酒·箫。

  二哥在小黑屋琢磨:“男要俏一身皂。嗯,以后得在床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