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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1 / 2)





  她还抓着空酒壶,胡乱在半空晃:“酒……倒一杯……宇文恺,你怎么敢让我……为了殿下……”

  宇文恺耳里飘进这些醉酒人的胡言乱语,不屑一笑,漫不经心仰头喝酒,心里还想:这就不行了,真是……

  ……真是什么?

  来不及想了。

  因为剑光太快。

  剑光太快,也太亮;雪白的一抹,生生刺进人眼底,像要将一切都斩于剑下。

  刹那之间,他的亲兵没反应过来,外头的精兵也没反应过来。他眼里还映着太子那惨白僵滞的神情,还有――

  ――没有了。

  铺天盖地,全是剑光。

  ……元婴后期?还是剑修?

  琅琊城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元婴后期的剑修!

  宇文恺双目暴睁!

  他大喝一声:“你敢――”

  余音犹在回荡,

  眼前却已是血液飞溅――他自己的血。

  但是,宇文恺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军。不,他在成为大将军之前,还是身经百战的小兵、身经百战的队长、身经百战的统领。

  生死之间,他是绝对的掌控者。

  千钧一发之际,宇文恺捂着被割开的喉咙,猛地将身体往后一扯,再拽着退路上最近的一人,狠狠掼了过去!

  一退,再退。

  剑光破开那空中的身躯,却被甲胄阻挡了很短的刹那,宇文恺才发现那是自己的亲兵,但他丝毫没有动摇。

  顷刻之间,他已经从后头宴席上捉住一人,死死箍在身前,作为人质。

  滴答、滴答――

  他捂着咽喉上的伤口,又痛又怒,还满怀不可置信。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剑修……那个宫装模样、一举一动全然是世家贵女的“姜五娘”。

  不,她已经不是姜五娘了。

  此时此刻,她手执长剑,剑气如霜、清莹寒彻,每一丝寒气都是纯粹的剑意,却又因为太纯粹而满是杀机。

  气质变了,脸也变了。不再温婉秀美、一派岁月静好模样,而是兼具少年英气与女子秀丽。明艳却又沉静,宛如雪地里屏息开出一朵艳色独绝的花。

  这个陌生的女人……绝不是姜五娘。

  她是谁?

  二十名亲兵重重叠叠护在宇文恺身前,却也重重叠叠倒下,轻松如风过草丛,而她甚至没有靠近。

  仿佛天要杀你,难道是天对你有杀意?不,杀你就是杀你,和阴晴雨雾变化一般,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味。

  ――杀你,就杀了。

  ……这人的剑意,竟然到了这般地步。元婴后期的剑修――这怎么能是一个元婴后期的剑修!

  宇文恺嘶声怒道:“不准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来人,来人,将殿里的人都绑了――还有你!你不是姜五娘……你,你究竟是谁?!”

  对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手里的剑光稳得可怕,眼神也稳得可怕。那沉静的目光,根本不像看着敌人,而只像看着路边的一根野草,而她就是要削去这根野草,如此而已。

  两人僵持着。

  “……来人!”

  宇文恺听不见殿外那几百士兵的动静,心中知道不好。他咬牙掏出个什么东西,糊满鲜血的手使劲往后一甩――一枚信号弹闪着刺眼的白光,极快地冲出殿外。

  这是军中通讯的法子,一旦亮起,城外大军就会遵令而动。他们会踏平琅琊城,并且也会通知南边的大军赶赴过来,彻底奠定局面。

  作为大将军,宇文恺深知,再厉害的修士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元婴后期的剑修也一样。

  然而……

  他耳朵不断动着,却一直没听到弹药爆炸的声响。

  他的心不断下沉。

  短短片刻间,他能倚仗的竟然就只剩了自己,还有手里的人质――可这人质究竟有多少用,他实在不能乐观。

  他喘气如牛,直勾勾盯着那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

  有人在他背后冷哼一声。那是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