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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第17节(2 / 2)


  贺兰舟这才回过神。

  他忙躬身道:“臣在。”

  君臣二人将奏折里的问题商讨过后,这份奏章才留下朱笔批阅的痕迹。

  皇帝合上奏折,丢到旁边的折子堆里,没有接着批阅剩下的,反而饶有兴致地问:“贺卿遇到了什么喜事?”

  贺兰舟连忙请罪:“皇上恕罪。”

  “无妨,说来听听。”

  贺兰舟英俊的面容露出些羞赧,道:“是臣从前爱慕过的一位姑娘,近日有缘重逢,实在是喜不自胜,让皇上见笑了。”

  “这么说,状元府马上就有喜事了?”

  “也得等她点头同意才行。”

  话虽如此,他的喜悦已经从眼尾眉梢泄出,他本来就生得英俊,此时春风拂面,眼眸若蕴星辰明亮,容光焕发。

  皇帝也感受到臣子的欢喜,冷峻的眉目微微舒展。

  “朕记得你是云城人?”

  “是。”

  “那名女子,是你的同乡?”

  “是。”

  “前缘再续。”他轻轻叹出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真好。”

  贺兰舟垂下眼,不敢直视圣颜。

  御书房里的大理石板光可鉴人,影影绰绰映出桌案后明黄色的身影。

  帝王少年登基,朝中文武颇有微词,皆被以雷霆手段镇压,至今在位十余载,却也不过三十。他入朝为官以来,得帝王重用,在一旁看得更加清楚。皇帝躬勤政务,御书房的灯火时常亮到夜半,治下海晏河清,物阜民熙。

  但身为天子近臣,他还隐约听说一二秘闻。

  先帝重女色,广纳后宫,宠妾灭妻,几位皇子成年后为皇位争斗不休。少年天子登基前日,鲜血染红了皇城汉白玉的长石阶,下场惨烈,朝中讳莫如深。

  立下太子后,皇帝一心扑在政务上,无论朝臣如何上奏请他选秀纳妃也不为所动,太后亦是默许。但他曾听大太监醉酒后胡言,帝王微服私访那年,曾在民间遇一女子,动了情爱,偏偏那个姑娘早早香消玉殒。也不知真假。

  出神间,皇帝低沉的声音又响起。

  “贺爱卿,等你大婚那日,朕一定备上贺礼。”

  贺兰舟忙躬身谢恩。

  ……

  热闹的街市上。

  石头背着善善,慢吞吞地穿过人群。

  小姑娘哭得鼻子眼睛通红,掉下来的眼泪打湿了他肩上的半边衣裳,走了一路,她也哭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被哄住了。此时趴在他的背上,圆嘟嘟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手上还抓着一根糖葫芦。

  她平常最贪吃的,但此时红彤彤诱人的糖葫芦近在眼前,也无法叫她振作精神,提不起一点胃口。

  石头背着她停在一个捏泥人的小摊前,“要吗?”

  善善摇了摇头,“算啦。”

  他们就继续往前走。

  目的地仍是城东的戏院。虽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但大闹天宫还是要看的。

  善善难过极了,伤心地说:“石头哥哥,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了孙悟空了?看戏也要银子,要是我娘不要我了,我连戏票都买不起。”

  “我会挣钱。”

  “可你吃那么多,自己都饿肚子呢。”

  “……”石头闷闷说:“我少吃点。”

  善善没被安慰到,更难过了。

  她的石头哥哥以前那么瘦,好不容易才被她喂出一点肉,不再是竹竿一样瘦巴巴的,娘亲也夸他变得健壮。要是又变回小乞丐,他又会变得和以前一样可怜,她也没有办法再偷偷拿点心喂他了。

  还有她自己。

  她还那么小,什么也不会,不会挣银子,也不会讨饭,要是变成小乞丐,就要饿死在路边了。

  善善光想想就要掉眼泪。

  两人路过一间间铺面,一个个摊贩,直到在一个人流众多的路口停了下来。城门口刚进来一个商队,车马拖着沉重的行李,慢悠悠地从他们面前驶过。

  等待商队过去的时候,石头看到旁边的馄饨摊,问:“要吗?”

  善善已经难过的什么食欲也没了。

  但是旁边的小馄饨摊正好有顾客,摊主揭开锅盖,氤氲的白雾裹挟着诱人的馄饨香逸开,香气扩散到四周,传到善善的鼻子里。她深吸了一大口气,点头:“要。”

  石头便把她放下来,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点了一碗。

  善善眼巴巴地看着摊主下馄饨,重新盖上锅盖。她坐在凳子上,闻着其他桌的馄饨香,悬在半空的脚情不自禁地晃了起来。

  正此时,路过商队里的一辆马车在摊子前停了下来,车里人撩起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