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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师父灭过世第96节(1 / 2)





  他又踩上了剑去,升至两尺时,司樾双手抓住了他的剑柄,“好,起——”

  恒子箫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她诶呀了一声,“你还不信我吗,就算不信,这下面都是水,摔下来也死不了,你只管往上飞。”

  这话有理,恒子箫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们要来湖边练。

  有理归有理,当脚下的剑升至三丈时,不免又卡住了。

  他一低头,看着下方的湖,心里想着师父的话,这下面是水,掉进去也无妨。

  可看着看着,他眼前一晃,那块湖泊突然变成了井。

  五岁那年,他正是从这个高度被投下去的……

  恒子箫面色有些发白,气息也有些不均,僵在剑上一动也不敢再动。

  “看你,磨磨唧唧的。”抓着剑柄的司樾不耐烦了,“来来来,我送你上去。”

  她腾出一只手来,撸了撸另只手的袖子,双手抓着剑柄,喊了一声:“走——”

  霎时间,恒子箫像是盘里的菜,被人端了起来。

  他惊愕地看着司樾,司樾脚下空无一物,端着剑和剑上的恒子箫往上飞。

  这剑是越飞越高、越飞越快,眼见群山风景都揽于眼下,恒子箫心跳得厉害,口里慌张地唤,“师父、师父…”

  “嗳,怎么样。”司樾端着剑笑,“找到感觉没有?”

  恒子箫苍白着脸摇头。

  司樾停了下来,不再上升,她对着恒子箫抬抬下巴,“来,你操控方向,我把着你。”

  “好。”恒子箫颔首,他往剑尖的前方看去,刚要挪剑,倏地又扭头,一眨不眨地看向了司樾。

  那双黑眸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司樾保证道,“放心,我不松手。”

  恒子箫这才又回过头去,一边回头又一边用余光瞄着身后,非要确定司樾还在才行。

  他试探着将剑往前滑去,高空之中,迎面的每一缕风都像是推手,恒子箫只觉得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师父,”他滑了两丈,又期期艾艾地扭头央求道,“您千万别突然松开。”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司樾催他,“走快点。”

  “好……”

  恒子箫加快了速度,可身上还僵得很。

  他在天上胡乱飞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习惯了点这个高度。

  司樾睨着他的背影,也不老老实实陪练了,恒子箫背对着她时,她就一只手握;恒子箫回了头,她才出两只手。

  这样偷懒了一阵,她忽而耳朵一侧,似听了些什么,接着便对恒子箫道,“旺财在叫我,我下去一趟,你自己练着。”

  一听这话,恒子箫顿时如父母外出的雏鸟,又惊又慌地看着她,“师父……”

  “放心放心,”司樾挥了挥手,一团紫色的法光包裹在了剑柄上,“我人不在,力还是给到你的。你只管放心耍。”

  恒子箫看着那一团法光,抿了抿唇,眉间还有些犹豫,可他不是多事的孩子,向来懂事,遂低低应了,“是。”

  “那我松手咯。”司樾在恒子箫的注视下,慢慢松开手,往后退去,一边安慰他,“没事,法光亮着,你就是转着飞、倒着飞、躺着飞,绝掉不下来,稳妥得很。”

  她彻底松了手,恒子箫紧张地盯着脚下的剑,司樾退开后,果然剑下平稳,依旧有力量支撑着,他便放下心来,对司樾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司樾转过身,“好,自个儿玩儿,我下去了。”

  她落回院子里,纱羊果然在找她,“子箫呢?”

  司樾一指上空,“飞着呢。”

  “什么!”纱羊一惊,抬头望天,果然看见高空之中,恒子箫一个人站在剑上。

  “他这可是头一回御剑,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那么高的地方!”

  “我给了他防护。”司樾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何况他这么多年的青苔路、梅花桩都是白跑的?该会的早会了,只是头一回怕生罢了。”

  “那倒也是,御剑这事上,他是得比其他孩子学得快一点。”纱羊说着,又道,“不止是御剑,他这一次比上辈子早了三年筑基,你说,这是什么缘故?”

  司樾道,“师父的缘故。”

  “你也真好意思,”纱羊斜眼看她,“连剑都是白笙给的,你占了师父的名,可事还不是白笙在做。”

  “两个师父,不就事半功倍了么。”司樾道,“哼,他该十岁筑基才是。”

  纱羊白了她一眼,“他既练习御剑,那中午我来做饭,你留点神,别睡死过去,让他摔了。”

  司樾抱胸,“真倒霉。”

  “你说什么!”纱羊抓住了她两根头发。

  “没……”司樾别过头去,避开她的怒视,“没什么,您辛苦。”

  纱羊做饭去了,她嘱咐司樾别睡着,司樾让她放心,然后躺在了屋门口的摇椅上。

  天上的恒子箫飞了一圈,司樾不在身边,他有些发慌,不由得往下喊了声,“师父?”

  司樾闭着眼在摇椅上晒太阳,懒洋洋回应道,“嗳,在呢,我托着你,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