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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幼儿园崽崽求生[天灾]第139节(1 / 2)





  这天,蒯阿鸾早早就被主家的老嬷叫起净身,整整在混着香灰的温水中洗了一个小时。

  也是在这一天,她终于能够剪开这些缠在她身上两年的红布。

  红布之下,长时间缠着的腰肢细得吓人,感觉应该有的五脏六腑都不存在了似的,也正因为此,这两年来她一直吃的是很少的流食,而且吃了几口很快就饱了,早就不知道食物为何滋味。

  可就是这样一个羸弱病态的身体,却是老嬷赞不绝口的。

  “哎呀,新娘子这盈盈一握的细腰,神灵肯定是极喜欢的。”老嬷围着蒯阿鸾绕了三圈,眼睛不放过她的任何一寸皮肤。

  蒯阿鸾光着身子站在屋里,就像一个死物似的被她仔细检查。

  老嬷仔细瞧着她的伤口,见隐隐还有些疤痕,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粉底和胭脂,认真为她画上了一幅红梅傲雪。

  冰凉滑腻的色彩游走在皮肤上,带来凉意与痒意。

  蒯阿鸾攥起拳头,紧闭着眼睛,就连声音都是颤的:“嬷嬷,非要这样吗?”

  她感觉自己作为人应有羞耻心正在被这个家族一点一点吞噬,而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反抗。

  嬷嬷却是不以为然,还在用笔细细描绘:“这是当然的,不把你这疤痕盖住,神灵不喜欢了怎么……唔!”

  突然察觉老嬷的声音不对,蒯阿鸾立即转头去看。

  老嬷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陷入了昏迷,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第120章 出嫁

  唢呐声起, 殷红色的铜钱喜纸霎时铺天盖地。

  新娘子身穿金丝镶边的大红喜服,头戴喜盖,手里攥着一端红绸, 由她亲生母亲蒯珍珠拉着另一端牵她走出房间, 三步一扣, 五步一拜,一直来到了门口的花轿前, 一共一百步, 不能多也不能少, 否则就是对神灵的大不敬。

  红毯左右两边都是蒯家的眼睛,蒯珍珠生怕她出错, 一直在小声提醒她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拜, 总算是安稳将新娘子送到了龙凤呈祥的大红花轿上。

  花轿前端的两个红灯笼, 一如既往写着奠字。

  在蒯未天的一令之下,花轿启程, 前三十三人, 后九十九人,场面之盛大只有配天婚的女子才会有这个待遇。

  花轿在训练有素的轿夫手中抬得十分平稳, 在漫天喜纸中,百人队伍向地宫出发, 安静得只有走路与呼吸的声音。

  与出殡的队伍一般无二。

  蒯家的地宫入口十分隐秘,乍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是片荒地, 只有仔细看着地上洋洋洒洒的线条才能发现这有许多怪异的符文。

  只见蒯未天走在最前,一声拐杖重响, 走在花轿前的三十三人忽地全都加快脚步, 按照以前反复做的那样, 有规律的散开,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围成了一个正圆。

  他们走着,花轿也在随时动着,只不过和他们的路线不一样,径直朝着蒯未天所在的位置走去。

  嘭!拐杖第二响,地面发出微微的震动,似乎是启动了什么隐秘的机关,人群围着的这个正圆在慢慢下沉,仅有抬花轿的轿夫和蒯未天站在上面,在差不多沉下了十几米的位置时,一个十分隐秘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如果不是跟着送亲的队伍来,外姓人是怎么都找不到的。

  蒯未天昂首挺胸,双手拄着拐杖,向后面的轿夫一招手,轿夫即刻抬着花轿跟着他的脚步进入。

  而地面上的近百人就将这个入口严苛把守,在边缘筑起了人墙。

  通过一个几米的廊道,眼前豁然开朗。

  巍峨高耸的神像赫然出现,因为不敢与神明比肩,他们所站的圆廊是在神像胸部略低的位置,抬头看去,垂眉敛目的尊者石像近在眼前,双手呈拈花状并在头顶,姿态婀娜威严。

  从圆廊的楼梯口缓缓绕下去,可以由神像的胸口一直螺旋绕到神像的脚底。越往下走,这巨大的神像压迫感更重,好似一下子就会倾倒下来。

  因为到了更深层次的地底,蒯未天越走越觉得喘不过气,忙抽出墙上挂着的氧气瓶吸了几口氧气,才又接着继续走。

  到了新娘子落脚的祭台,这龙凤呈祥的花轿才可沾地。

  石像实在是太高大了,衬得蒯未天站在这尊神像面前,真的如蝼蚁一般渺小。

  花轿落了不久,蒯家一些穿着喜服陪喜的人也都从螺旋的楼梯缓缓走下。蒯未天虔诚跪在主神像,等到这些陪喜的老幼妇孺到达神像脚下,才向神灵卜卦进行请礼,询问新娘子下轿的时辰。

  蛇骨出挂,即刻下轿。新娘子便自行从花轿走出,跪在她应该跪在的位置。

  “神灵赐酒!”

  在礼婆扬起嗓子喊了一声后,蒯未天作为主家老爷同时也是目前辈分最大的神灵之子,便代替神灵给这位新娘子端上一杯酒。

  新娘子低头接过。

  “等等。”蒯未天眼神一凛,目光落在了这位新娘光秃秃的十根手指上。

  没有指甲。

  蒯未天倏地一下站起身,面目狰狞用手指着眼前这个女人:“你、怎么会是你?新娘子呢,神灵的新娘子呢?!”

  被这么一句话所惊到,陪喜的老幼妇孺全都伸长了脖子来看。

  只见新娘子将手中的酒杯随意一扔,低低笑了两声,掀起盖头时,那一张清瘦的小脸顿显阴郁,她勾唇一笑,说得毫无感情:“我不就是神灵的新娘子?”

  她咯咯笑了两声,一把将盖头扯掉扔在地上,整个空荡的空间都回响着她的尖笑。

  那么凄凉、无奈却又带着几分痛快。

  陪喜的人群瞬间便炸开了锅:

  “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