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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第68节(1 / 2)





  温行云额头浮满薄汗,按住她冰凉的柔荑,贴着脸纾解燥热,笑道:“我以为酒里是毒药,没想到是春药。你怕我不愿意么?”

  晚晴不作声,以为她在酒里下毒,他也照饮不误,多么动听的情话呀。她若是个定力不足的小姑娘,这时便热泪盈眶了。

  温行云将她拉入怀中,亲了亲香腮,呼吸愈发凌乱,热气喷洒在她耳畔,道:“我只有求之不得的份,怎么会不愿意。”顿了顿,又道:“晚晴,对不起。”

  晚晴摇了摇头,手滑进他的衣衫里,猝然点住穴道,起身拿出一条白练,往他和椅背上紧紧缠了一道,道:“温阁主,你来之前我便在这间房里布下了法阵。四个时辰内,你休想出去,安心尝尝欲火焚身的滋味罢。”说着又缠了几道。

  温行云动弹不得,惊愕无极,脸上红红白白,好不精彩。

  晚晴咯咯笑起来,道:“你想用三元真火炼化我,我这也是礼尚往来。”

  温行云深吸了口气,对她真是又爱又恨,沉声道:“晚晴,你会后悔的。”

  晚晴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道:“也许罢。”

  念动咒语,法阵开启。她毫不留恋,带上门,扬长而去。

  却说莱州府的秀才秦半山去年往真定府投奔亲戚,途中遇到阿绣,得了一百两银子,回到莱州府,时来运转,考中了举人。

  这日吃过午饭,正在乡绅们送的大宅子里看书,仆人拿进来一封请帖。上面写的是清都派五长老桑重八月初五大婚,请他过去吃喜酒。

  秦半山记得赐银仙姑说过,她丈夫正是清都派五长老桑重,心道:这位桑长老整日不着家也就罢了,怎么又大婚了?我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送请帖给我?

  想了想,一定是赐银仙姑被丈夫抛弃,请我过去帮忙。他自觉当仁不让,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仙姑面前,为她效犬马之劳。

  到了八月初四早上,两个道童上门,用一顶软轿将秦半山抬到了清都派山门外。秦半山下轿跟着他们走到二门,便见一名红衣丽人迎面而来,翠鬟丹脸,娇眸如水,不是赐银仙姑又是哪个?

  阿绣近前打量着他,比一年前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了,笑吟吟道:“秦公子,还记得我么?”

  秦半山连连点头,作揖道:“记得,记得,仙姑大恩,小可至死不敢有忘。”

  阿绣道:“公子言重了,那时我借你的皮囊去找桑郎,他还不是我的丈夫,我骗了你。明日我和他才拜堂成亲呢。我想着你也算个媒人,便请你来吃喜酒了。”

  秦半山恍然道:“原来如此,小可还以为桑长老停妻再娶妻,仙姑气不过,请小可来帮忙呢。”

  阿绣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道:“你能帮什么忙?”

  秦半山挠了挠头,笑道:“小可也不知道,但凭仙姑吩咐就是了。”

  阿绣道:“你这人够义气,将来我若真被桑郎抛弃了,便找你帮忙。”

  秦半山正色道:“仙姑与桑长老百年好合,断不会有那一日。”

  阿绣笑道:“承你吉言。”驾云带着他飞至秋水峰,叫来雾葫儿,道:“我与桑郎今日不宜见面,你跟着他去拜见桑郎罢。桑郎会算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可问他。”

  秦半山走到厅上,看见她口中的桑郎,道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果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桑重与他这副皮囊重逢,一年前在无极县的经历涌上心头,竟恍如隔世,感慨不已。夜晚走出房门散步,鬼使神差地来到珠尘院。

  闺门已闭,只有廊下数盏风灯亮着,虽是八月初,海棠依旧,拥红堆雪,留春在此与她长伴。

  阿绣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睁眼,看见窗上的人影徘徊,似乎踟蹰不决,她不动也不作声。

  直等笃笃笃的敲窗声响起,她方才下床,趿着鞋走到窗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桑重笑道:“你还没睡?”

  阿绣也笑道:“睡不着,总觉得像一场梦。”

  桑重道:“还记得你在这屋里问我,能否预测你的未来么?”

  阿绣道:“记得,那是奴住在这里的第一晚,你说不能。”

  桑重道:“其实后来,我为你我的姻缘占过一卦,如今想来,卦象是很准的。”

  阿绣道:“什么卦象?”

  火天大有,大车以载。有攸往,无咎。是满载而归的好卦。倘若卦象不好,他还会坚持么?阿绣没有问。任何假设都是虚幻,眼前的好才是真实。

  桑重也没有告诉她,当日占了十一卦,前十卦都不好,他想的是占到好卦为止。正所谓人定胜天,这不就灵验了么!

  第一百零四章 只为贪花酒弗辞

  清都派历代掌门长老多是孤身,上一回办婚事还是四百年前,因此桑重大婚是师门难得的喜事,娶的又是谪仙义妹,有春城飞花,天界秘法作嫁妆,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办得十分隆重。

  天泉山庄的庄主马铎,棋痴夏侯冰,戚慎修等人都收到了请帖。

  日前,桑重和阿绣登门拜访马铎,归还经书,解释原委。马铎豁达大度,不仅不计前嫌,还向他们道喜。

  东方荻一死,青帝城陷入混乱,铜雀堂众高手在清都派,蓬莱,蜀山等名门大派的围剿下,多数落网。袁弥被关押在清都派,桑重告诉夏侯冰,也算兑现了帮她找到袁弥的承诺。

  夏侯冰来清都派探望袁弥,阿绣陪着她,道:“夏侯姑娘,你不必担心,袁弥虽然误入歧途,罪不至死,关个三五百年便出来了。”

  夏侯冰微微一笑,道:“我不担心,他在里面反倒老实了,出来我才担心呢。”

  阿绣点头道:“这男人呀,要想省心,最好关他一辈子。”

  她说这话时,桑重正在青城山下的医馆里和戚慎修吃酒,戚慎修得到了其余六卷《隐芝大洞经》的手抄本,欢喜无限。

  “桑长老,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成亲。”戚慎修一边替他斟酒,一边唏嘘感叹:“这男人啊,成了亲便身不由己了。唐姑娘来头大,有手段,做了媳妇一定把你看得死死的。”

  桑重遥望天边的浮云,道:“我也没想到,倘若不是发生这么多事,我与她也许走不到这一步。”

  八月初五正日,清都派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各大门派一是看在清都派的名望,二是借机笼络谪仙,纷纷送来贺礼。连空林寺,澹云阁也有贺礼,众人深感这夫妻俩面子之大,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