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好似比前一刻还要苍白了些，但凤天玖没心思去看。

只是，苍白归苍白，那双永远看淡一切的眼睛，却好似有了更多神采。

之前，他偶尔也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今时今日，这次的淡笑，不太一样。

可惜，对面的人，察觉不出罢了。

“既然现在不想学，那你做些别的，出门左转，有一个伙房，你去帮我烧些热水来。”在凤天玖目光灼灼的注目中，百里空城淡声道。

见她不动，他眸光一闪，“站着干嘛？难道你以为，阵法是白教的？”

“……”

明明，那阵就是她自己破的！

她气哼哼地出去了。

在她出门的一刹那，百里空城取出一个丹瓶，往口中倒了几颗补灵丹。

重伤未愈，再行损耗灵力，果然有些吃力。

不过，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世人皆知，他是百里一族年轻一辈中的阵法天才，却鲜少有人知晓他另一天赋。

通晓言灵之术。

他身上流淌着一半百里一族的血，一半言族的血。

这两种血脉，都得到了极大的继承。

言灵之术中有一极端损耗灵力之术，言断天机。

天机，可以是时之运转。

如言族长老预测上古神器将在苍梧秘境出世。

亦可以是人之命数。

他曾耗费巨力测算过自己的命数。

竟看不清前路。

只知一点，命中注定会有一人。

他孤此余年，以为自己天分不够，言断失误。

直到，近些时日，觉感不同。

本来不信。

因她与旁人早就纠葛，怎会再与他有所牵连？

所以，他下决心再断一次。

她与他的血，竟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