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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林季川他妈叹了口气:“那也只能慢慢适应了,还要在这儿呆四年呢,等习惯就好了。”

  陈暖冬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没人说话了,林季川见缝插针地开口,看着陈暖冬说:“咱俩今天去看电影吧,我请你。”

  陈暖冬知道林季川是什么意思,她其实是不情愿的,但是她妈和林季川他妈都在笑,笑容里面全是满意与高兴,她怎么拒绝?

  她已经向那根风筝线妥协了,既然所有人都希望她和林季川在一起,她也不想抗争了,不如试着接受,这样所有人都开心。

  虽然心底最深处还是有一丝不甘心,那个声音在对她喊别屈服,但是声音太微弱了,她根本听不到,妥协后的理智战胜了她的本意,缓缓点了点头。

  林季川真没想到她能答应,激动得不行,但却没表现出来,镇定自若地回道:“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订票。”

  第48章

  其实无论是不是林季川的邀请, 陈暖冬都不想去看电影,因为她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浑身困乏, 干什么都提不起来劲儿, 特别想好好的歇一歇, 但出于妥协的心理,她还是答应了林季川,有那么点破罐破摔的意味。

  选好电影后,林季川问陈暖冬想看几点的场,陈暖冬说了句随便, 结果林季川竟然买了晚上八点的票。

  陈暖冬听完就后悔了, 真不该让这人随便选, 八点的场, 看完回来都几点了?她还想早点睡觉呢,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谁让她刚才说了随便呢。

  既然晚上不能早睡了,她就想着白天在家好好睡觉吧, 然而上午却没睡成, 因为她妈又拉着她去超市买东西了,逛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回家, 超市里面开足了空调, 空气不是特别流通,逛超市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蒙的,脑袋又胀又晕, 特别想吐。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困得不行了,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然而刚一吃完午饭林季川就开始催她收拾东西出门,陈暖冬这次是真的忍不了了,甚至还有点上脾气,直接把筷子拍桌子上了:“八点的场,现在才一点,你有毛病吧?”

  她这通脾气来的很突然,像是一直轻柔柔地飘在半空,突然炸了的气球,别说饭桌上其他三个人了,就连陈暖冬自己都为这故突如其来的暴躁情绪感到惊讶。

  其实这几天她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心里像是藏了一头蛰伏的野兽,不定时的会苏醒爆发一次,前几次她都忍下来了,但今天却没忍住,因为太困了,困到极致就是一种精神摧残。

  穆亚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神情严厉地盯着陈暖冬:“你要干什么?”

  陈暖冬深吸了一口气,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困了,想睡觉。”

  穆亚芳面不改色:“你想睡觉,能不能好好地跟小林说?为什么要发脾气?”随后她换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跟小林道歉。”

  陈暖冬紧咬着牙关,她在忍。

  跟顾望分手她妥协了,志愿被改她妥协了,来东辅上学她也妥协了,可是她的妥协中总是夹杂着一丝不甘心,像是在苟延残喘,又像是余烬未完的火堆,如果遇到一个契机,这份不甘心一定会膨胀爆发死灰复燃,但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契机。

  她也曾有过契机,顾望就是她的契机,她爱他爱的奋不顾身,从跟他那一刻起她就想跟他一辈子,结果最后才发现,都是她太天真,而顾望又太现实,他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或许她这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真正的契机了。

  饭桌上的气氛凝固了,尴尬又严肃,林季川他妈见状立即打圆场:“算了算了,暖冬这几天本来就不舒服,控制不了脾气也正常,要怪就怪季川不懂体贴人,大中午太阳晒的厉害,出什么门啊。”

  穆亚芳并没有退让,在教养和面子的问题上,她绝对不会退让,还是那句话:“跟小林道歉。”

  风筝线又在勒紧,陈暖冬再次有了股窒息感,眼圈有点发红,想彻底妥协,可是又放不下那点未灭的不甘。林季川是想护着她,接着他妈的话说道:“阿姨您别生气,我们俩之间说话一直这样,不光她怼我,我也经常怼她,常态,您真没必要生气。”

  既然林家母子都这么说了,穆亚芳也不好再继续追究,不然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但还是用一种警告和说教的语气对陈暖冬说:“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样。”

  陈暖冬特别无奈,掌线人在收线,她只能跟着降落,除非线断了。无力地叹了口气,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再一次妥协了,低声对林季川说:“等我一会儿,梳个头就能走。”

  陈暖冬只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辫,夏衫的衣领低,衬得白皙的脖子又细又长。站在过道里等电梯的时候,林季川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你是天鹅么?”

  陈暖冬还当林季川是在夸她呢,直接回了句:“怎么着啊,觉得我挨吵了,你心里过意不去了?”

  林季川“呵”了一声:“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把这自恋的毛病改改?我是夸你的么?我是说你跟大白鹅一样暴脾气。”

  陈暖冬有点过意不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了。”

  林季川觉得她应该还是因为感情受挫了才导致的情绪不定,想了想,回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迟早都会过去的,你就别再想以前的事儿了,人活着要往前看。”

  陈暖冬不置可否,换了话题:“你这么早拉我出门干嘛呀?”

  林季川还给她卖了个关子:“保密。”

  电影院在东辅大附近的一个综合性商圈里,距离他们住的小区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高层百货商场一共十二楼,电影院在最顶层,但是林季川却先带着陈暖冬去了八层,到了之后陈暖冬才知道整个商场八层全被建成了室内滑冰场,两千多平的总面积,冰场占了一大半。

  一上到八楼陈暖冬就感觉到了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冻得她直接打了个哆嗦,浑身起鸡皮疙瘩,抱着胳膊说:“这儿也太冷了吧。”

  林季川却没觉得冷:“这儿常年控温18度以上,没那么冷吧?”

  是真冷,她最近好像特别怕冷,身体莫名其妙的虚,水土不服的反应有点大。

  “你是要带我来滑冰?”陈暖冬看着林季川问。

  林季川眉头一挑,还特得意:“惊不惊喜?”

  一点也不惊喜,只想睡觉,但陈暖冬也不好意思说实话,毕竟林季川也是一番好意,于是回了句:“可我不会滑啊。”

  林季川带着她就往服务台走:“没事有教练。”

  陈暖冬叹了口气,只好跟着他走。

  从来没穿过冰刀鞋,踩在冰面上的那一刻,陈暖冬觉得自己像是在悬空,而且还是失重的悬空,根本把握不了平衡,双手紧紧地攥着教练的双手,压根不敢松开,就好像松开了之后她就会无法自控地飞起来一样。

  冰层溜光冷硬,她脚下不停地打滑,要不是教练把控的好,能在她失衡的时候及时扶她起来,陈暖冬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甚至有一次膝盖都已经跪到冰上了,钻心刺骨的凉。

  林季川没告诉她要来滑冰,所以她今天只穿了条短裤,脚底的冰面不停地朝上散发着一股股寒气,接连不断地对她的身体进行无形的进攻,躲不过去也避不开,因为她就被包裹在这股冷空气里,没过多长时间,她的嘴唇就被冻紫了,还止不住地打哆嗦。

  不滑了,滑不动了,难受。后来陈暖冬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让教练带着她出去了。

  一出冰场就是vip休息区,这儿的服务还挺周到,陈暖冬刚一坐到沙发里就有服务员给她递了条毯子,如同雪中送炭,她赶紧把毯子裹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