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九千岁[重生]第114节(2 / 2)


  隆丰帝那点并不多的慈父之心受到触动,看着正在更换安神香的儿子,道:“今日有官员上折子请备万寿节,朕瞧你办事周到妥帖,今年的万寿节便交由你办吧。”

  帝王寿诞乃是大事,年年都办得隆重盛大。

  这其中自然有不少油水可捞,隆丰帝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从前万寿节都是交由宠爱的二儿子去办。

  今年他本是属意三皇子,但瞧着殷慈光时,却忽然改了主意。

  反倒是殷慈光愣了下,十分意外的模样,迟疑道:“万寿节事关重大,儿臣没有经验怕办得不好……”

  隆丰帝这会儿怎么看他都满意,笑着一指伺候的高贤:“这还不简单,高贤有经验,你尽管去办,有何不明白的问高贤便是。”

  殷慈光迟疑一瞬,还是恭敬地应下来:“儿臣必当竭尽所能,不教父皇失望。”

  “行了,你们出去吧。朕要就寝了。”父慈子孝的场面叫隆丰帝颇为开怀,他摆了摆手,将伺候的人打发出去。

  殷慈光行了礼,方才同高贤一道退出去。

  出了主殿,高贤方才出声道:“先恭喜安王了,这主办万寿节可是莫大的荣宠,殿下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他笑得意味深长,神色带着示好的意味。

  “我年纪轻经验浅,日后还需高公公多帮衬。”殷慈光却不再和从前一样不冷不热,反而拱了拱手,笑容温和。

  得了满意的回应,高贤笑得眼都眯起来,也拱拱手:“好说,好说。”

  今年的万寿节由安王主办的消息传出来,又是引得一阵猜测纷纷。

  安王从前与太子交好,但自从容妃中毒身亡之后,这两人的关系瞧着不似从前热络了。若说先前不少朝臣对于毫无背景根基的安王还是观望态度,如今瞧着他先是入宫侍疾,接着又不声不响地接过了万寿节的差事,心思多多少少都跟着活络起来。

  眼下看来,太子的位置自然是稳当的。可先前二皇子还在时,不少官员站错了队。二皇子说没就没,却是苦了站错了队的官员们。

  太子那边显然难以再取得信任,不若再另择明主,博一条出路。

  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官员倒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站队了,只不过递到安王府的拜帖多了不少。

  不少人明里暗里盯着安王府的动静,却发觉他哪家的邀约都没赴,反而邀了太子过府品茶。

  这么一来反而让人看不清他的立场。

  说他无意皇位吧,没人真信。

  那个位置至高无上,谁不想去争一争呢?况且容妃之死虽与皇后没有直接关系,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都说文贵妃要谋害的本是皇后,结果误打误撞毒死了容妃。平心而论,若是换做他们,很难不会心生芥蒂。

  如此看来,安王还能与太子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倒是个动心忍性之人。

  倒是比二皇子更有一争之力。

  外头对于太子和安王的关系猜测纷纷时,三皇子府自然也得了消息。

  没能见着这二人相争,殷承璟面色阴沉,磋磨着牙根恨声道:“殷慈光倒是能忍,连生母之仇都抛下,继续和太子兄友弟恭。”

  姚氏见状替他斟了一盏茶,握住他的手柔声劝解道:“若真想忍又怎么会接下万寿节的差事?不过是眼下还没能力和太子相争罢了。父亲让人传了信来,说会让人去探探安王的底。”

  “晚娘说得不错。”殷承璟反握住她的手,语调温柔道:“不过你有了身子不宜多思,不必操心外头的事,只安心养胎便是。”

  面前的男人太过温柔,姚氏红着脸垂下了头:“臣妾省得。”

  殷承璟又哄了几句,才让她回去休息。

  姚氏面色娇羞地带着侍女回了后院,没有瞧见在她身后,殷承璟温柔的面孔转为阴沉,恶狠狠拿帕子擦了手,脸上满是嫌恶,仿佛碰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脏东西。

  出了厅堂经过垂花门时,姚氏遇见了往外走的乌珠公主。二人打了个照面,驻足淡淡问候。

  乌珠公主虽是侧妃,但她是和亲公主身份尊贵,即便见到她这个正妃也不需要行礼。

  姚氏自认是个目光长远的人,出阁之前父亲就叮嘱过她,不必将乌珠公主放在眼中。一个外邦公主罢了,三皇子绝不会让她诞下血脉,并不足为惧。

  若说成亲之前姚氏听着丹犀冬狩的传言,对这位鞑靼公主还有些忌惮,但真入了府之后,她便放下了心来。

  成亲这些时日,三皇子可一次都没去过乌珠的院子,反而常常去她那边。

  后宅女子的倚仗,除了夫君的宠爱便是子嗣了。

  而这两样,乌珠都没有,日后也不会有。

  如今姚氏瞧着这位明艳的异邦公主,不仅没有嫉妒,反而生出些许怜悯来。

  乌珠周旋于男人之间,最擅揣摩心思。她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姚氏这些小心思。

  她的目光在姚氏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转了圈,轻笑一声,眼中是姚氏看不懂的怜悯。

  两个女人擦肩而过,眼中都有对对方的怜悯,

  乌珠径自去了正厅寻殷承璟。

  瞧见是她,殷承璟甚至懒得再披上假面,阴沉沉的脸色写满不欢迎:“你来做什么?”

  这桩婚事之下掩藏的肮脏与算计二人心知肚明,彼此都是相看两厌,已到了毫无遮掩的地步。

  乌珠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皇子府太闷,我要去别庄住一阵子。”

  “你以为这儿是哪儿?”殷承璟愈发阴鸷,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乌珠身上扫视:“这里可不是鞑靼,你也不再是鞑靼公主,而是我的侧妃,我劝你最好安分一些,日后还能在府中留有一席之地。”

  乌珠却并不惧怕,反而嗤笑了声,握着鞭柄有些不耐烦地在茶几上敲了敲:“我来只是通知你罢了。”

  她与殷承璟对视,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