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九千岁[重生]第118节(2 / 2)


  薛恕摇头,他并未让紫垣真人加重药性。隆丰帝迟早都要死,如今早一些晚一些影响并不大,便没有冒险行事的必要。

  “我已经问过太医,没发现任何异常,许是命该如此。”

  殷承玉思索了一会儿,便也放下了。不论这其中有没有蹊跷,与他们都无关。

  他又说起了另一件事:“老三那边怕是要有动静了,乌珠那头有消息吗?”

  今日皇帝的布置明显是要把安王架起来和他争,殷承璟这个三皇子连名字都没被提起,恐怕心里正急得发疯。

  “昨晚刚递了消息出来。她说姚氏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已经有所察觉。”

  他们拉拢乌珠,便是想让她暗中查清楚姚氏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殷承璟伤成那样,必然没有治好的可能,姚氏的身孕定有蹊跷。只是如今靠着姚氏的身孕,殷承璟已经澄清了谣言,这种事口说无凭,还得有证据。

  姚氏不可能凭空怀孕,孩子真正的父亲就是最好的证据。

  一个不能人道的皇子,便永远断绝了继承大统的可能。届时再趁着殷承璟狗急跳墙时抓住把柄,他便再无翻身的机会。

  殷承璟大约也知道此事对他的影响,做得十分隐秘。似乎就连姚氏本人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一开始殷承玉还怀疑她是在做戏,但命人盯梢许久后,便排除了这个可能。

  如今乌珠递出来的消息倒是叫他有些好奇:“姚氏察觉了?”

  薛恕“嗯”了一声:“乌珠说姚氏自从千秋宴之后便闭门不出,探听到的消息是说姚氏动了胎气。但她发现姚氏让人传信回了姚家,托姚家人暗中打探淄阳王世子的消息。又派心腹侍女分几家药铺去买了好些药材。那些药材给大夫看过,说是可以凑出副堕胎的偏方。”

  “怎么还扯上了淄阳王世子?”殷承玉眉头紧蹙。

  薛恕道:“已经让人去查了,目前还未有定论。”

  但姚氏这个时候让人去查淄阳王世子,很难让人不往孩子生父上联想。

  若是真的,只能说殷承璟确实是孤注一掷了。

  第116章

  姚氏与淄阳王世子之间的关联还需要时间查证,殷承玉倒是想起了还有另一件事未办。

  他瞧了薛恕一眼,屈指轻轻敲打桌案,似在斟酌。薛恕定睛瞧着,等他开口。

  “殿试已经结束,今年的新科进士都已入了翰林院。”殷承玉缓缓开口:“孤今日准备去翰林院瞧瞧今科新人,从中挑几个学识好的充作侍读。”

  殿试于三月就已结束,一甲三人,状元谢蕴川,榜眼陈茂铭,探花王芝。

  从湖广回来之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如今稍有空闲,殷承玉才想起了这会儿谢蕴川已经高中,也是时候去瞧瞧他了。

  “殿下不是想瞧瞧新科进士,而是想瞧谢大人吧?”普普通通一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来,硬是多了一丝阴阳怪气。

  虽然早知提起谢蕴川,这人嘴里必不会有什么好话。但会如此阴阳怪气也是出乎殷承玉预料的。

  他挑了挑眉,凝着薛恕,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薛恕阴沉着脸,却听话地靠了过去。

  两人之间只隔着不到半尺的距离,殷承玉坐直身体,抬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弯下腰来,微眯着眼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犹有不解:“你怎么总爱吃谢蕴川的醋?”

  上一世这人也最瞧不得他与谢蕴川相处,但凡他对谢蕴川好一些,这人就要来找茬。

  那时他只以为他是故意找茬折腾自己,但如今回顾往事,这人分明是在拈酸吃醋罢?

  不管前世今生,倒都是一样的狗脾气,爱圈地。

  但前世就罢了,今生他与谢蕴川尚未有交集,这人又在酸什么?

  薛恕抿起唇,似不想说。

  但被那双漂亮的眸子定定瞧着,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闷声道:“殿下与谢蕴川吟诗作赋烹酒煮茶,引为知己。连每年生辰都记着要送去赏赐……”

  一开始是不想说,但开了口,却又打不住了,一桩桩一件件地控诉起来。

  “臣的生辰,殿下随便拿些小玩意儿就打发了,但谢蕴川的生辰,却每每都用心挑选,那些礼瞧着不甚名贵,却样样贴心……”

  更别说他予谢蕴川的那些荣宠了。

  即便他与谢蕴川不对付,但也不得不承认谢蕴川此人不论是容貌还是才能都无人能出其右。

  殷承玉欣赏他、信任他。而谢蕴川报之以忠义。

  每每瞧见两人并肩而行时,薛恕总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恐慌来。

  志趣相投,理想相同,他们就仿佛史书中所载的明君良臣,相得益彰。而他站在暗处,满手血腥,若是后人著史,他只能是被明君所弃、万人唾骂的奸佞。

  他们一个天一个地,即便他用尽手段短暂得到了他。但百年之后故人成土,史书之中他们一个是明君,一个是佞幸,仍然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谢蕴川的存在,仿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那道鸿沟不可跨越。

  “就只因为这些么?”殷承玉注视着他,洞悉的目光几乎要看到他心底去。

  薛恕别开眼,不肯再说。

  “帝王之术在驭人,谢蕴川是好友亦是臣子,孤需笼络他。”指尖缓缓描摹他的唇形,殷承玉在他干燥的唇上印下一吻:“至于你……哪还需要孤去笼络?”

  薛恕眼珠动了下,似半信半疑。

  殷承玉低笑一声,以唇辗转研磨:“况且你和他比什么?”如玉石般沁凉的手指自后颈探入衣襟:“除了你,还有谁能与孤如此……?”

  后背的肌肉绷紧,薛恕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终于忍受不住猎物的邀请,将人按住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