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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2 / 2)


  燕山知道世间有许多女人。

  温婉大气,千娇百媚,娇蛮可爱。

  千人千面,他见过不少。

  但不知为何,对于这些人,他见过也就见过,从来难以动情。

  无论是养在深闺,还是挣扎于市井的女子,似乎与他总隔了有山海那么遥远。

  再美好,却终究不是自己这个世界的人。

  他喜欢的,永远恣意飒爽,永远意气风发。

  知进退,明轻重,也从不轻易妥协。

  纵生于荆棘,仍旧灿烂。

  只能观亭月。

  就只能是她。

  *

  半个月前寄给大哥的信,终于等到了回复。

  观长河在信中高度赞扬了她捡哥哥的速度和能力,对自己寻找数年却不及她一年有成效深感挫败,顺便还问候了一番二弟媳妇,言辞明里暗里都透出一股很想和金家做生意的期待。

  而信件的结尾,大哥则提到一个早些年在观家侍候他们娘的嬷嬷。

  “你们若想知道点什么旧过往,不妨去找她问一问。老太太住在京城,我特地安排了人给她养老,眼下应该健在。”

  金府花园旁有一小片雅致的去处,精心打造过的光滑长石为桌,圆石凳为椅,左侧可看尽园中景色,右侧翠竹苍苍,下植红梅与桃,此刻长得堪称繁华,满眼鲜嫩绮丽的绯色花光。

  观亭月正坐在桌前,就着一盘玲珑剔透的樱桃,和燕山念信上的内容。

  “‘应该’健在……看来,我大哥也不是常有这位老嬷嬷的消息。”

  “届时到了京城再抽空绕去瞧瞧。”燕山支肘饮茶,“反正四把钥匙而今都已有了着落,不急一时。”

  言语间头顶一道小小的阴影飘过。

  是只画技不怎么能入人眼的纸鸢——说纸鸢都抬举它了,顶多算是纸。

  这几天气候不错,春阳晴好,微风徐徐,是适合放风筝的好日子。

  双桥拽着她自制的纸鸢在花园中疯跑,陪她玩的倒不是江流。江流自诩成熟稳重,不玩如此幼稚的把戏。

  所以,同她一并玩风筝的,是人不轻狂枉少年的观家三少爷。

  这位爷轻功好,溜着条长虫的风筝,在天空能被他挽出朵花儿来。

  “哈哈,怎么样?小丫头。”

  他欺负小朋友半分不会脸红内疚。

  “本公子还能更快呢。”

  底下的少女仰首冲他龇牙咧嘴。

  江流:“……”

  不知怎的,他站在边上总感觉有点丢人。

  燕山余光瞥见观亭月拖起下巴,神色温和地看着花园中的一帮熊孩子在笑,自己也就跟着看了她一会儿。

  “诶。”

  过了不久,观亭月的臂膀便被某个人试探性地拍了拍。

  “嗯?”她转头时只见燕山的手虚虚搭在桌上,无端挨近了自己些许,一副不自在的模样。

  观亭月:“怎么?”

  “你送了双桥那么多东西。”他视线落在一旁,似乎有点别扭,“连江流也顾及到了。”

  “一路走来,我却什么都没有。”

  这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观亭月的秀眉高高地抬了一抬,倒是挺从谏如流:“那说吧。”

  “你想要什么?”

  仿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燕山当即把手挪开,将一块形状诡异的木头桩子推到观亭月眼前,别有深意地冲她一笑。

  后者拧着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五官都快皱在一处,也没看出名堂。

  “这什么鬼……”

  “东西”二字还未出口,观亭月就从她不算太久远的记忆里找回了印象。

  此物依稀是……

  当初在嘉定找着大哥后,被她毅然决然丢回给燕山的那只半成品木雕。

  因为一朝暴富,从此自己就再没动手刻过木头了,难得重温老本行,怪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