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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2)





  崔少言坐椅子上,二郎腿一翘将伤腿叠在上边。

  “你这坏习惯。”付靳皱了皱眉,略微低头查看他的伤势。

  崔少言腿长得很好,有肌肉但总体偏细直,毛没其他男孩儿那么茂盛,就是有那么点儿卷。

  像一切的动物幼崽那样,年轻而有力量。

  “有点儿肿了,你从哪儿走回来的?”付靳转身打开了诊室里的某个很迷你的冰柜,摸出一块冰袋。

  “宵夜档那一带…啊!”冰袋覆上伤处的瞬间,崔少言差点儿给激得踢付靳一脚。

  幸好付靳及时一手稳住了他的小腿,说:“受这种伤就不要硬走动,会肿得更厉害。你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去接你。”

  崔少言摁着冰袋,笑了笑:“我要是个妹子,得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付靳顾自整着药水,蹲下来给他处理手臂上的擦伤:“从生物学上讲,怎么看你都是个雄性。”

  “嗯,公的。”崔少言放下腿,“没你想得那么弱鸡。”

  “那就不要总受伤。”付靳盖上药水瓶,起身。

  每天都是这儿那儿跌打损伤的,崔少言都成他重点关注对象了。

  “我说了,对方比我伤得重多了…”崔少言争强起来。

  “知道,就你最凶最能打。”付靳无奈地应了。

  崔少言还有驳嘴的欲望,诊室外忽然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你给我进来——”付育新暴跳如雷的声音传进来,伴随着付合欢啊啊挣扎的叫喊。

  “你放开我!我都多大了你还这样拽我!付靳!付靳!”付合欢挣不动开始喊救兵。

  显然是付合欢悄悄回来的事情败露了,付靳顿时很是头疼,朝崔少言说:“冰袋敷二十分钟,我出去看看。”

  付靳掩上诊室门出去,眼看着付育新将自己脚上皮鞋脱了下来,朝尖叫的付合欢砸了过去。

  “啊啊啊砸不到!”付合欢咆哮着一把揪过付靳,像只狂奔的花栗鼠冲向了后院。

  付靳差点儿被砸中,一手接住了皮鞋,结果看见付育新举起了另一只鞋,冲着他。

  “把疯丫头抓回来!不然砸你!”付育新咆哮着将鞋掷过来。

  付靳心想,他俩真是疯成一家了。

  “快去!今晚我要看见她出现在我的饭桌上!”付育新光着脚重重跳了两跳,气的。

  -

  崔少言被付靳强行留下来吃晚饭,院子里的氛围极其尴尬。

  付育新气得没做饭,付靳将付合欢抓回来以后已经很晚了,便煮了四碗面。

  安静得可怕,空气里只有向上吸溜着面条的声音,付合欢和付育新被分到了彼此攻击射程以外的对角,互相瞪着眼。

  “小崔别客气,多吃点儿。”付育新首先开了口。

  崔少言翻来覆去挑着面里的溏心蛋,付靳煮的东西实在不怎么好吃。

  “哈哈哈弟弟真可爱,读几年级了?”付合欢尬笑道。

  “高二。”崔少言隔了会儿才答的,主要是实在太尴尬了。

  付合欢:“哈哈哈高二啊哈哈哈,真厉害读高二了哈哈哈。”

  有点儿凉的夜风呼地刮过,饭桌上又只剩吸溜面条的声音。

  “一句话,你真不回来诊所干活了?”付育新忽而放下了筷子。

  付合欢好半晌没有动静,随后道:“不是,您对我这么执着是干什么,付靳在这里不够吗?”

  “他和你不一样,他是…”付育新刚要激动,注意到崔少言又平静了下来,“你回来住了,爸也不这么孤单,反正你也没结婚的打算。”

  “那就您搬出来和我一块儿住啊。”付合欢音量大了不少,“守着这破诊所有什么用?有病就出岛去看啊!就二十分钟船的事儿!”

  “付合欢!”付育新猛地拍案而起,“我在这里整整四十年,只要还有岛上的居民需要看病,我就不相信我的付出没有价值。”

  “您自己是有价值,可您这是在糟蹋人付靳的价值!”付合欢也扔下碗不吃了,“人家一流医科大毕业、留过洋回来的,也跟您一块儿在这给人看风湿关节炎看跌打损伤——”

  付育新气得老脸涨红,付靳终于拦了她一把:“你别总拿这种话激他,我是自愿留下来的。”

  “我没有激他!我今天就是要把事实跟他说清楚!他已经一根筋老糊涂了!”付合欢甩开付靳大叫。

  争吵还在轰轰烈烈地继续,崔少言碗一放就赶紧离开战场,橘子屁颠屁颠跟在他后边,看上去心情好得很。

  猫就这样,别人的喜怒哀乐都和它没关系。

  崔少言坐在太师椅上逗了会儿猫,好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告辞,只有格外尴尬地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俩父女从院子吵到了屋内,崔少言还是第一次看这么失控的付育新。

  他给付靳发了条微信说先走,结果刚忍着腿疼慢慢走出院门,背后就有一道光照了过来。

  是自行车的车前灯,付靳跨在车上,车兜里团着橘子。

  “别走了,骑车送你回去。”付靳说。

  “橘子借我玩儿吗?”崔少言随即笑了。

  付靳没应,外头光线不大好崔少言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便像上回那样上了他的后座,两手搭上付靳的双肩。

  自行车驶出去,两人都没说话,估计还沉浸在刚才尴尬的气氛里没出来。

  “我家,我爸妈也天天吵。”崔少言率先打破沉默说,“后来还吵分居了。”

  “他们以前不这么吵。”付靳随口应道,车子驶入漆黑一片的树林,“你这是在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