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厄亚特操控的机甲飞龙钻过巨大水拱桥的正下方之际，怀中搂着恩人的尼亚别洛法尼不耐烦地开口道：



「世界上只有四种属性，起源也和魔族密切相关。也就是说不管是光属性还是暗属性，都是因为希望一切事情解释起来都对人类有利<、、、、、、、、、、、、、、、、>的弗丘利亚纳圣教觉得只有四属性很头痛，才捏造出来的说法。所以趁『神殿搬迁仪式』的机会，想要一口气将勇者和魔王一并封口来掩盖事实吧？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根本不存在的光属性这种作弊般的幻想而已吧!?」



「⋯⋯严格说起来的话，要将连四天王都支配不了的『不受限的可能性』尼亚别洛法尼视为独一无二的暗属性或无属性，其实也不是不行啦!!」



嘴上说的同时，厄亚特硬是把宽边等腰三角形的庞然巨躯往上拉，活像马匹抬起前脚悬空人立的姿势，强烈的急速制动让速度骤降。



碰!!的一声，本该紧追在后的同机型，大神官贝拔斯驾驶的机甲飞龙划破虚空，追过厄亚特一行人。



前后交错的瞬间，厄亚特放声大喊。



「玛米丽丝!!」



「知道了教练。」



咚咚咚喀喀咚喀!!全自动式散弹枪这次不停喷射出赤红枪口焰。虽然只是基础的火魔法PRIMARY BLAZE，若密度高成这样也足以构成强大威胁。



攻击虽造成大神官的机甲飞龙表面破损，飘出一些碎片，却还是没坠落。



这下反而让贝拔斯逃到前方去了。只见对手逐渐远离颤动特征长耳的黑暗妖精举着的全自动式散弹枪射程外。



紧接着。



「反装甲炮又要来啦!!」



「谁怕谁，看我一口气拉近距离！」



咚咻!! !! !!飞在前方的大神官往正后方发射的炮弹拖着白烟，逼近厄亚特他们。



「呀啊啊!!」



「没事的!!」



伸臂搂过忍不住放声尖叫的泰瑞莉亚让她冷静，让逼近的凶器从极近距离掠过头顶后，厄亚特提升了机甲飞龙的速度。



无论如何，尼亚别洛法尼的存在并不能证明有所谓掌管「光」的属性。



而要是明明没有光属性，却有暗属性的话，反倒会让弗丘利亚纳更加头痛吧。甚至可能让「神殿搬迁仪式」这种浮夸活动无法维持向心力。



若不主动染指他们自己设为禁忌的「对善意偶然的存在起疑心且进行分析」这个选项，都不可能证明光属性的存在。



两架机甲飞龙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次换成厄亚特迎击了。除了水晶塔罗牌之外，也集中精神到连锁插头的剑上。



「其他宗教都重视在如何解释四大属性的调和与世界构造的关联，但弗丘利亚纳是以更简单的光暗二元论博得人气的宗教，事到如今才被人跳出来说光属性不存在，当然会头痛吧！」



咚喀咚喀咚喀!!玛米丽丝的全自动式散弹枪再度咆哮，仍然差了一点距离。爆炎的弹幕就差一点，没能击中大神官的机甲飞龙。不过，果然在这种高速移动之下，大神官的铃虫防音结界无法正常运作。



厄亚特和贝拔斯双方互相瞪视呐喊，但在这种距离与剧烈声响中声音根本传不到。还受到「摇铃者」试作机的效果影响，只剩扭曲的噪音飞来飞去。



「⋯⋯嗯!!」



「⋯⋯唔!?」



这次事件对大神官那方而言，也算是晴天霹雳吧。



「神殿搬迁仪式」可是高度敏感的结尾性质典礼。



失去所有正式记录，选拔王国内任何人都不晓得封印的祠堂位于何处。而且封印无法从内侧破坏，因此既然外头没有人知道祠堂的地点，尼亚别洛法尼已形同不会再度苏醒，结果却──



他们之所以积极迫害魔族，是不想让魔族出面证实曾经帮助过人类，同时也想让民众忘记自己正借用着魔族的力量。没错，就如同长期受虐待的小孩或老人会认为错在自己，打算藉由持续不断的长年施压来让魔族变得消极被动，丧失自主价值意识吧。



四天王本身不会出现在表面舞台，也不会和人类对话。



因此只要持续歼灭有机会成为传话桥梁的零星魔族，就能维持沉默。



然而，最资深的魔王尼亚别洛法尼不是靠迫害就能处理的对象。她能摧毁所有挑战的对手，且有可能再度团结起四分五裂的魔族，恢复原本该有的庞大军事力量。再加上从那种明明身具最强等级的力量，却为区区单一人类施展全力的不稳定性格中，实在难以预测行动。潜藏着某天不透过零星魔族，直接杀进人类社会暴露真相的风险。



真相穿帮可就头痛了。



话虽如此，从封印中获释的尼亚别洛法尼不会轻易被捕，也难以猜出她会怎么行动。



所以，必须设法夺走尼亚别洛法尼的自由。



一不做二不休。「神殿搬迁仪式」的日期无法变动，而且由于是事前环环相扣的虚伪仪式，一旦碰上失败就难以应变补救。情况已陷入得将重要活动当成阴谋的一环，才有可能把问题解决。



靠着逮捕拘禁身为魔王恩人的老爷爷，再宣布进行莫须有的公开处刑，使重获自由的尼亚别洛法尼行动集中至单一方向，设计成请君入瓮的陷阱。



（多亏玛米丽丝不断开火，大神官无法随便发射反装甲炮了。毕竟一旦炮弹在近距离被击落，他自己也可能受爆炸牵连。趁现在能够拉近距离!!）



「⋯⋯弗丘利亚纳发了一些关于魔法的诡异广告。宣称使用太多魔法会因副作用而生病，或是出现魔力过敏症状等等。可是实际上我从没听说过那种事。」



「当然啊，因为生物体内本来就有魔力在循环，只要不是太过夸张的高浓度魔力，没有理由会被身体视为异物。」



「没错，魔王，也就代表他们有必要如此拼命来增加信徒，看来资金周转已经出现问题了吧。虽然听说他们在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很受王家照顾，但可能正是因为这点吧。毕竟要是有蠢得要命的浪费习惯，营运起来当然还是会捉襟见肘啊。哈哈！那他们的确有必须靠『神殿搬迁仪式』这种活动创造既成事实的理由呢。」



果然比起魔导脚车和飞行船，容易越做越大的大型帆船和蒸汽船等级就是不一样。只见有时甚至长达三百艾斯尔（注：约三百六十公尺）到四百艾斯尔（注：约四百八十公尺）的庞然大物成群结队，把水面挤得水泄不通。接连袭击这些目标，如滚雪球般确保演算领域的厄亚特等级已经高达四位数。只要能直接把剑刺进大神官肩膀上那只拖鞋大小的铃虫，「摇铃者」试作机或大型机甲飞龙，就能夺取控制权。



（⋯⋯存这么多不用也太可惜了。）



再来只须靠近。



只要缩短距离!!



（我这已经有等级6000到7000⋯⋯不对，还在增加中啊！就算那家伙打着国王这块招牌，滥用天空都市基础建设甚至躲在小型要塞里，我都要把他拖出来狠狠修理!!）



「尼亚别洛法尼。」



「怎样啦？」



「世界只有四种属性。无论善意偶然的根源是什么，绝不是凭大神官口中的光属性就能解释的东西。只要将这件事实公诸于世，大神官统领的弗丘利亚纳圣教将会崩坏。就算想让半途中止的『神殿搬迁仪式』重新召开，国王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虽然有点对不起一般信徒，但这下就能清算过往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然后，这是有点私人的疑问啦⋯⋯这样你会满意吗？」



顿时间显得错愕。



不过答案只有一个。



「没亲手痛揍一顿不甘心啊。」



「的确呢，这样才够爽快啊。」



这时冷不防的。



在长耳玛米丽丝以全自动散弹式魔导枪高密度的烈焰弹幕猛攻下，前方左右摇摆的大神官贝拔斯突然让机甲飞龙减速。



「我就知道差不多要用这招啦!!」



以金银财宝镶成的拖鞋大昆虫，「摇铃者」试作机在高速移动中无法正常运作，大神官为了活命只能这么做。就和刚才的厄亚特一样，透过紧急刹车让后方的追兵超过自己，试图逆转前后方的攻守位置。不过只要事前有所提防，应付这一招并不难。



伸手触摸水晶塔罗牌。



厄亚特控制的机甲飞龙维持往前冲的劲道，如同扭身一般上下翻转半圈。上与下，交错的两架机甲飞龙逼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就像是双机特技飞行。全宽三十五艾斯尔（注：约四十二公尺）的两具庞然大物，此刻竟只相距二艾斯尔（注：约二点四公尺）。



这也就表示虽有上下之分，双方正处于同一空间。



厄亚特和贝拔斯四目相交。



蓝色外套的少年以倒吊的姿势，二话不说朝停在大神官肩上的恶心铃虫刺出连锁插头的剑。



「小贼！休想得逞!!」



大神官贝拔斯怒吼。



随即传来剧烈震动。原来是不再相信拖鞋大铃虫的大神官竟硬让机甲飞龙扭动，想用翅膀造成碰撞。



宛如将一秒无限延伸下去的机会消失，双方都失去了平衡。为了不让飞龙坠落，厄亚特必须全神贯注在水晶塔罗牌上。



回过神来，两架飞龙并肩飞行。



「过着被真相厌恶的人生有够可悲啊。用一层又一层的谎言和无耻吹嘘膨胀，害我找不到只有小火柴大的本尊在哪了呀，大神官!!」



「少在那大放厥词啊，庸才。透过『神殿搬迁仪式』，弗丘利亚纳圣教将化为盘石。为了这个目标，一定要完成那老头的处刑。都走到这一步，怎可功亏一篑!!」



「宗教应该是更伟大的存在吧？什么时候变成你这区区凡人能决定的？」



「真相由受国王庇护的弗丘利亚纳圣教来公布!!你们这群家伙只管乖乖张开大嘴接受配给的真相就够啦！这才是人民的幸福呀!!」



「真相可没那么简单。就让我这在底层挣扎求生的魔导骇客讲点大道理给你听吧。无论你们再怎么会花言巧语，也许骗到很多人信以为真，但是能扭曲的终究只有暧昧的普遍认知而已。就算被埋藏于历史的黑暗中，『真相』永远不会消失！就为了保护光属性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作弊般幻想，妄想剥夺跨越种族隔阂缔结的情谊联系，我绝不能接受!! !! !!」



一旁皱起眉头的是击士亨莉叶塔。



「（⋯⋯这、这真的是祈求民众安宁的大神官会说的话？简直把整个弗丘利亚纳圣教都当成一逞私欲的工具了⋯⋯）」



激动的贝拔斯也不知是自知失态，还是认为要封住区区击士的嘴很容易。



就算双方距离极近，大神官仍将粗圆筒状的反装甲炮扛到和铃虫相反的肩上。黑暗精灵玛米丽丝也受到呼应似的将全自动散弹枪的枪口对准并行的机甲飞龙。



同时开火，喷溅出鲜红枪口焰花朵。



贝拔斯本身射出的反装甲炮弹在离他极近的位置被击落，只见周遭部分范围内的景观往一点集中，牵连进大神官搭的机甲飞龙翅膀，挖出一个大洞。但同时也产生大量尖锐碎片喷溅到空气中。



「!!」



尼亚别洛法尼迅速挺身，想保护恩人老爷爷。



不过，并没有痛觉传来。



当她畏畏缩缩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金发少女双臂交叉挺身挡在前方，彷佛要成为两人的盾牌。



「才不⋯⋯啦。」



虽以握着双枪的双臂护住脸部，但仍有碎片钻过缝隙，在脸上划出红色伤痕。



魔王尼亚别洛法尼。



汤马斯．洛贝路金。



怀着绝不让任何人否定他们两人精神的坚强意志瞪视前方。



「才不让你得逞啦!!都到了这一步！才不让一切在最后的最后被你夺走!!」



其实机体受损在某种程度来说对大神官来说反而有利，因为速度慢的一方能够占住后方。多亏这点，贝拔斯脱离了危险的并行状态，紧紧跟在利于主攻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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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刹那之间，所有现实发生的问题都无所谓了。



少年脑中被火热感充斥。



「⋯⋯」



厄亚特．库里米纳特洛菲看向伙伴少女脸上的伤痕。她擅长的是水魔法，只要施展水系衍生的回复魔法就能轻易治好，也不用担心会留下伤疤。



不过厄亚特二话不说用拿着剑的手狠揍了自己脸颊。



随着沉重声响，他的意识变得更加清醒。除了连锁萤幕的水晶塔罗牌，也再度紧握魔导骇入用的剑。



只要条件齐全，任何有魔力流动的物体都能骇入。



「⋯⋯尼亚别洛法尼，帮我点忙。你不是不亲手痛揍一顿无法消气吗？能够挥出反击拳的机会只有一次。」



「？」



「看我让那该死的浑球见识真正的地狱。」



4



机甲飞龙的翅膀破烂外掀，而就算有堪称小型要塞，镶满宝石的「摇铃者」试作机停在肩上，老迈的身躯多处也开始酸痛疲惫。即便如此，从后方追逐罪人的弗丘利亚纳圣教大神官，贝拔斯．路因．克朗齐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理由当然是因为他有胜算，而且不是扛在与铃虫相反方向的反装甲式魔导枪。



（⋯⋯就算没有能当杀着的攻击手段也无妨。土彩城下的斯雷普尼尔看来没赶上，不过受善意偶然守护的结果并不会有任何动摇。）



阿库亚利雅水彩城下。那些罪人为了甩掉追兵，逃离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的势力支配圈，打算直直逃向都市外的自由天空。



（但那可是死亡之墙啊。）



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的支配圈可不只限于浮游大地。周围还有搭载大量巨大火炮的大型飞行船队严阵以待，连火焰巨龙都能正面抗衡的强大火力。然后现在这个时间，船队应该正在阿库亚利雅外围等着才对。用来对付肉身之躯会有什么下场，相信是再明瞭不过了。



侧面成排大炮的恐怖之处，并不在于直线射出的炮弹内蕴含的火或风魔法。毕竟只要以炮弹为中心在整片空中布下厚厚结界，那些家伙就会正面撞上巨大墙壁。虽然在多种安全装置防护下很容易忘记，他们如今可是身处八十史库兹（注：约时速一百三十六公里）的世界中。



只要把他们驱赶到飞行船射程范围内即可。



那些家伙将在快能逃出外围的错觉中，笔直朝向死亡冲刺。



（况且事到如今，那些家伙也没有理由在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继续逗留下去。进也死，退也死，这是再明确不过的状况!! 弗丘利亚纳圣教将彻底与天空都市结合，世俗的负债则随便赖给某个国家！谁都无法阻止我的跃进!!）



如此思考的期间，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马上就能看到外围。



死亡之墙逼近。



大神官实在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然后，那个时刻终于来临。



吼!! !! !!



发出咆哮的不是飞行船，竟是呼应魔王尼亚别洛法尼的巨龙。



「⋯⋯怎么会!?」



太奇怪了。



那只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因为无论怎么想，「那只<、、>」巨龙持续猛攻的应该是弗雷亚德火彩城下才对。到底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在阿库亚利雅水彩城下呀!?



5



手法本身很单纯。



「原本就浮在空中，还能自在改变方向的天空都市没有分所谓的东西南北。就算这块大地再怎么广大，仍像风筝一样飘在空中，因此视做法便能任意改变方向。」



操控着机甲飞龙，厄亚特．库里米纳特洛菲这么说。



「何况我们不是脚踏大地，而是飞在远离塞列狄雷卡地表的天空之上。若身处这样的高度中，磁针定位也已打乱不起作用。除此之外虽有许多能靠目测得知方位的办法，最简单易懂的正是沿着阿库亚利雅水彩城下的道路前进。只要沿着路走，就会让人产生直直前进的错觉，轻易欺骗过人的肉眼。」



也就是说。



「我要让整座塞列狄雷卡天空都市缓缓转圈，如此一来就能闪过守株待兔的飞行船，转动到巨龙活动的地点才对。」



当然，就算拥有魔导骇入用的连锁插头剑也无法轻易办到。若想转动整座天空都市，必须要有极为庞大的演算领域，也就是超高等级是不可或缺的。



候补者就在眼前。



尼亚别洛法尼。



太古魔王，传说的存在。



但是她体内同样有魔力循环才对。生物体内也有魔力流动，泰瑞莉亚平时使用的回复魔法，原理也是操控魔力流来调整身体状况。



不需要再多做说明了。



静静放开至今为止搂着的恩人，美丽魔王用食指轻轻敲起自己额头中央。



「骇入我吧。」



魔王说道。



任何魔族都知道她的尊容。因此一旦两架机甲飞龙并排，火焰巨龙自然会将尼亚别洛的座驾排除在目标外。



只要把大神官带到巨龙下方，再来就会有惊天一击解决一切。



「不管体内还有没有残留力量，我的全身仍埋藏着用来压抑魔王强大力量的安全装置，换算成等级推估为9999。就算对我而言根本已经毫无用处，身为魔导骇客的你应该明白价值吧。只要你的剑有办法骇入，就随你自由发挥运用，不必客气。如果具备这种等级，应该就能转动整座天空都市吧。」



想和尼亚别洛法尼的力量共鸣需要9999等级，而吸收尼亚别洛法尼的力量又会得到同数值的9999。



也就是说只要成功，等级便能提升至将近20000。



到目前为止，就算尚无用武之地，仍不忘将剑刃刺进大型帆船或蒸汽船的外装推进器来确保演算领域。以交通工具来说堪称最大尺寸的巨大船舶当中，不乏有等级100甚至1000的种类。眼看力量如滚雪球般迅速提升的厄亚特，此刻即将抵达传说的魔王和整座天空都市的境界。



因此，他这么说道。



「我是魔导骇客，没有任何办不到的事。」



「那么就在这斩断所有的后顾之忧吧。为了这个目标，我就算全身被骇也无所谓喔。」



6



于是乎。



「啊。」



于是乎。



「啊啊。」



于是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轰唰!! !! !!



至今为止因听闻主人的恸哭而不断鲁莽突击的火焰巨龙，这次总算能将累积的怨恨一吐为快似的，从血盆大口喷出强烈闪光。



连辉阳星空的光辉顿时都相形失色。



结果自是不必多提。



有等级799，镶满宝石的铺张俗气铃虫又如何？



只见闪光无情蒸发紧追着厄亚特一行人的蠢货搭乘的机甲飞龙右半身，让刚才没能吃到嘴的残骸连同年过半百的男子一同摔落庞大水面。